西穀飯店一間單獨的包房內。
一個骨架極大,二八分的油頭,一臉威嚴的中年坐在一張淺黃『色』的軟墊椅子上。他的對麵則站著一名人高馬大,『舔』著大肚子的壯漢。
此刻那名大漢一臉的恐慌之『色』,探著身子著急的望著眼前的人說道:“族長,你這次可得幫幫我,我也沒想到事情會弄成這樣。”
“順子,你先別著急,劉三平不是送往醫院了嘛,又不是已經死了。”坐在椅子上的威嚴男子正是劉家村的現任族長——劉一所,隻見他氣定神閑的說道。
劉順咧了咧嘴,搖頭說道:“族長,不怕老實跟你說,剛才我見他的樣子,就覺得有些凶多吉少了。……族長,你可得幫幫我啊,畢竟我也是為了維護你的尊嚴,才和劉三平起了衝突……”
劉一所靠著椅背,翹起了二郎腿,好一會兒,才歎了口氣說道:“順子,你做的事情我都看在眼裏,但是你那兩個兒子……唉,未免出手太狠了點兒。若是他真的不行了,那畢竟是一條命,他們家的人要是深究起來,恐怕我也保不住你!”
聽到這樣的話,劉順粗如樹幹般的小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一臉苦相的哀求道:“族長,你可能見死不救啊……”
雖然說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但劉順畢竟是因為自己才將人搞成這樣,若是撒手不管,總有點不近人情,也會降低自己在劉家村的信譽。
劉一所又想到:反正劉三平家裏也沒有什麼人,若是他真的死了,孤兒寡母的,想也翻不起什麼大的浪花。鎮上這邊隻要自己打了招呼,想也應該沒什麼問題。若是事情真的出現意外,沒有保住劉順,那也不關自己的事啊。
念及此,劉一所還是決定先穩住劉順,他咳嗽了一聲,調整了身姿,點了點頭,說道:“順子,你放心!不管怎麼說這次你都是為了我的麵子,我肯定會幫你的!”頓了頓,他又說道:“其實現在還不知道具體情況,你也不必如此擔心。一會兒我先去醫院探探情況再說,若是他隻是受了重傷,那事情就好辦了。坐牢倒不至於,頂多賠些醫『藥』費就是了。”
“好!”
劉順拱了拱手,一臉高興的說道:“如此那就有勞族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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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那名醫生的臉被白『色』的口罩遮擋住了大半,劉琦依舊從從他的眼神裏讀出了負麵的信息,心裏一沉,一種不好的念頭浮現在腦海裏,卻立刻被趕了出去。
任素心也是一臉惶恐的站起來,被動的等待即將到來的宣判。
那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來到兩人麵前,一開口,確實及其尖細的聲音,像個娘們兒似的。
“你們誰是劉三平的家屬?”
“醫生,我丈夫怎麼樣了?”任素心脫口而出,說出了此刻最想知道的答案。
他抬手擦了擦一腦門子的汗水,繼續用尖細、不帶任何感情的語調說道:“病人受傷很嚴重,加上他本身有著多年的高血壓、冠心病史,情況很不樂觀!”
聽了他的話,劉琦就沒好氣的問道:“你能直接說最後的結果嗎?”
那名醫生瞪著劉琦,眼神裏帶著不滿。任素心見狀,連忙說道:“醫生,你別介意,我兒子還小,不太會說話……”
聽了任素心的話,他依舊滿臉的不善,下巴微微抬起,側著臉說道:“由於病人的情況不容樂觀,所以需要提前繳納五萬元的費用。”
五萬?
聽到這個數字,任素心心裏“咯噔”一聲,她一直以來看病都是去小診所,最多也不過花上幾十塊錢,而眼前這個醫生隨口一說,居然就要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