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把那兩個小朋友的長相、身高,穿什麼顏色衣服?現在描述給我聽,越詳細越好。這一帶我親戚朋友多,回頭我讓他們多注意觀察,看到符合相似的小朋友,問問是不是他倆。”阿姨一邊騎車一邊問我倆,我們也都仔細的說給她聽。
“剛才你們說約好三天以後,去車站北邊那個道口等對方。這幾天我先去車站附近找找看,三天之後我我每天傍晚都去道口等,看看有沒有十二三歲的孩子出現,如果實在找不到,一星期以後孫躍進的傷口也愈合了,你再回來等幾天看看,你們看這樣行不行?”
“謝謝阿姨,”我倆幾乎異口同聲說了出來。進山的路不好走,大多我們都是步行。
“阿姨,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但你不許騙我。”雖然這個問題現在覺得可笑,但我當時是認真的,也想早點知道答案。
“當然可以啊!這孩子,阿姨從來不騙人,什麼問題,你問吧?”
“阿姨,你是觀音娘娘變化的,還是媽媽變化來幫助我們的?”
“啊!”阿姨停了幾秒鍾,“你怎麼想到問這樣的問題?”阿姨好像被我的問題難住了,反問了我一句,給自己留下考慮的時間,接著把車也停了下來。
“因為你對我們太好了,隻有觀音娘娘才對別人好”
“這個世界上好人很多,就是別人看到你們有困難,也會幫忙的”阿姨笑著幫我捋了一下頭發,“你又為什麼猜阿姨是你媽媽變化的啊?”
“爸爸說天上的星星都是離開的親人變的,看到我們遇到困難,自己沒辦法解決,他們就會變成流星,飛回來幫助我們,阿姨,你是媽媽變的嗎?”
阿姨彎下腰看著我的眼睛:
“阿姨就是阿姨自己,不是觀音娘娘變的,也不是你媽媽變的”,聽完阿姨說這句話,我心裏很失落,阿姨接著說:“但是我是受到你媽媽的委托,她說她現在很忙很忙,沒辦法回來照顧你,讓我代替她照顧你,你媽媽讓我告訴你,遇到需要幫助的時候就來找我,對了,還有一件事我差點忘記了,她說如果你願意,還可認叫我媽媽,讓你做我的幹女兒”
“我願意,我當然願意,我好想有個媽媽,阿姨,我現在可以叫你媽媽嗎?”
“怎麼還叫我阿姨,應該叫媽媽,再叫阿姨,媽媽可不高興嘍!”阿姨假裝生氣看著我。
“媽媽”十年了,我第一次幸福地叫出了媽媽這兩個字。
“唉!媽媽現在又多一個寶貝女兒,媽媽好開心呦!”
多年之後回想起來,我的一句媽媽,給阿姨增加了那麼多本不該背負的責任和負擔。人世間沒有平白無故的得到,你的幸福和快樂,都是有人背後付出辛苦和勞累,從上帝手中換來的。奶奶的話裏充滿著感恩和感激。
說是寺廟,其實也就是幾間草房,周邊還有一些殘牆斷壁。
“你倆在這裏等一會,我進去和主持師太通報一下”。阿姨上前叩了幾下門,一個師姑打開寺門,阿姨用方言和師姑說了幾句話,師姑便陪同著阿姨一起往寺內走去。
“躍進哥,這個寺怎麼這麼小啊,看電影裏的寺廟和這裏一點點都不一樣,房子和這裏不一樣,大門也不一樣”。
“嗯,和我看過的也不一樣,你看看那邊,有好多倒塌的房屋和一些沒有頂的房屋,好像被大火燒過,我猜這裏以前應該也和電影裏的一樣,隻是不知道後來怎麼了。”順便躍進哥手指的方向,我也看到一片破破爛爛的房屋。
大約一頓飯的時間,師姑陪著阿姨再次來到我們麵前。
阿姨走到我和躍進哥中間,把手放在我倆肩上,“你們就叫她冷月師姑,她會照顧你們的,在這裏要聽冷月師姑的話,別亂跑,過幾天我再過來,給你們送幾件換洗衣服。”阿姨又看著我說:“媽媽回去有事要辦,不能在這裏陪你們,你們要聽話。”接著看著躍進哥,“腿上有傷,別亂動,那兩個小朋友的事,我回去就托人問問。”說完推起自行車就準備回去。
“媽媽再見”
“阿姨再見”
我倆隻能依依不舍地目送阿姨離開。
“來吧,我帶你們去拜見師太。”冷月師姑過來拉著我們的手,帶著我們走向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