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冉噎了噎,“我說的都是真的……”
雖然她的表情很認真,可顯然顧妍和****舟都不信。
顧妍拍了拍枕頭睡下,“門主,那可是門主誒!他怎麼可能會用自己的命去救一個女人呢!”
****舟讚同:“他喜歡上你已經是很了不得的事情了。他那種人,能踩著別人的命一直走到今天,是絕對做不到你說的那一步。”
如果不是親身經曆過,寧冉也不敢相信,從樹洞出來後陸靳墨會把她綁在裏麵,而獨自一人麵對危險,可他就是那樣做了。
寧冉反複強調了幾次,可顧妍和****舟還是堅持認為她有誇大其詞的嫌疑,拒絕相信。
“對了,這段時間還有另外一件事。”寧冉壓低聲音,看了看顧妍,“我看見……夏濤了。”
顧妍的臉色陡然一僵,她扯了扯嘴角,想勉強笑一下,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連****舟的臉色也凝重起來,看見顧妍難受的樣子,她破口大罵:“那混蛋在哪兒?虧我們找了半年也沒找到他,他倒是會躲,便宜他了!這次找到他,我非要他好看不可!”
怕這個房間的隔音效果不好被別人聽見,寧冉做了一個“噓”的姿勢,“他不叫夏濤,他在大阪的身份應該是假的,所以他走了以後我們查不到半點兒有關他的消息。”頓了頓,“他是夏戰的兒子,叫夏淵頃。”
“也許。”顧妍語無倫次,“也許是你看錯了呢,冉冉,那時候你隻見過他一麵,說不定是你看錯了呢。”
說著說著,她也無法自欺欺人的繼續說下去,好半天,才低低地笑出聲來:“深情是假的,身份是假的,連名字也是假的……”
****舟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而後,她臉色變了變:“前幾天,乙組那邊傳來消息,說是抓到夏淵頃了……是他?”
這個消息,顧妍也知道,所以聽到****舟的分析,她的臉色已經白得不成樣子了。
陸門挑撥了夏家和俄羅斯黑幫兩方的關係,讓他們打得你死我活,就等著坐收漁翁之利,以陸靳墨的行事作風,他不會留下後患的。
夏淵頃被乙組抓住,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想了想,寧冉還是說,“那天在他的婚禮上,我看見新娘,她瘸著腳。”
“別說了!”顧妍用被子把頭蒙住,把不斷從心底湧出的亂七八糟的心緒都壓下,聲音透過被子嗡嗡傳出,“我困了,先睡。”
寧冉和****舟對視一眼,沒辦法,一裏一外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燈火明亮,寬敞舒適的房間裏,幹淨的落地窗前擺放著一台白色的鋼琴,線條流暢柔和,光可鑒人。
一雙手指修長、帶了些病態蒼白的手靈活地在琴鍵上跳動,帶出一連串流暢的悅耳動人的音符。
剛開始的節奏十分平緩,中途卻乍然起了波瀾,高潮迭起,扣人心弦,那雙手也更加的用力。
燈光下,他上揚著頭,額際的碎發在落下一片陰影,恰好遮住了他的眼睛,他的臉色是病態的蒼白,嘴唇卻是極為豔麗的紅,像是血一樣的深紅。
他穿著黑色的燕尾西服,一絲不苟,酒紅色的領帶花讓他看上去有著近乎妖冶的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