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宮湦穿戴好黑甲,才緩緩走出屋院。
仲秋之陽光,格外刺目。
藤溪與藤渠各領二十名虎賁軍,分別看押兩批哭喊者。
姬宮湦剛露麵,求饒之聲便陡然變大。
聽得厭煩,索性不理。
四周圍觀者不斷增多,且大部分為公族子弟。
持續近半個時辰,哭喊者才漸漸沒了氣力。
姬宮湦這才緩緩轉過身。
藤溪道:“啟稟大王,豐水私田原小宰姬辟全家已悉數緝拿。”
藤渠也道:“未自行認罪者及其家眷,亦盡數緝拿!”
小宰姬辟麵紅耳赤,渾然不像患病之人。
姬宮湦朝藤溪揮揮手。
藤溪當即會意,將小宰姬辟全家依次拖出,排成一列。
虎賁軍揮動手中長戈,同時刺向姬辟等人背部。
一陣慘叫聲過後,地麵躺現三十二具屍首。
姬宮湦朝四周喊道:“欺上瞞下,濫用權柄,便是此等下場!”
圍觀者紛紛膽寒!
刑不上大夫,禍不及家人,在這一刻徹底破碎。
太督內史冂忍不住勸諫:“大王對薑戎尚且容忍有加,為何對姬辟家眷卻如此果決?”
姬宮湦道:“外敵歸降,乃王化之功。內賊謀亂,卻是滔天之罪。”
“其等家眷,似有無辜也。”
“受其益,便承其罪!明知家中財物為罪惡所得,卻依舊享用,焉有無辜可言?”
“懵懂孩童,如何明知?”
“倘若以仁德待叛賊餘孽,何以待良善之後?”
“臣始終覺得不妥!”
“太督切莫忘記,孤王乃暴君也,自然需要斬草除根!”
太督內史冂內心一震。
三監之亂,尚且不遠。
若隻為仁德之名,而埋藏叛亂隱患,最終必然橫生禍端,導致國人受害。
一國之君,行事當以民眾之大利為首要。
殺一叛賊餘孽,而免除國人遭罪,方為大仁大德之舉。
姬宮湦繼續道:“禍我國人者,屠滅又何妨!”
太督內史冂躬身行禮。
“大王聖明!”
小宰姬辟全家伏法受誅,隨後便是兩家隱瞞罪行之人。
不等姬宮湦發號施令,兩位家主便躋身上前,用沙啞聲腔求饒。
“大王,吾等知錯矣!”
姬宮湦冷哼道:“昨日孤王再三給機會,爾等為何不知錯?”
一名家主辯解道:“小的當時思緒混亂,生怕大王深究,便存有僥幸之心。”
另一名家主緊隨其後:“小的耳目不靈,並未認出是自家奴仆屍首。”
藤渠當即大聲駁斥。
“啟稟大王,末將率虎賁軍前去緝拿時,其等皆在收拾行裝,顯然是想趁夜逃跑。”
姬宮湦目光一寒:“其等可曾有反抗之舉?”
藤渠道:“有!”
姬宮湦頷首:“都殺了吧!”
藤渠當即命虎賁軍展開行動,兩名家主還想繼續求饒,卻發現喉嚨早已無法出聲。
不斷有人哀嚎倒地!
姬宮湦走到二人跟前:“爾等背後,究竟是何人指使?”
二人連忙搖頭否認。
姬宮湦歎息道:“爾等莫非以為,孤王無法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