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悻悻回到自己辦公桌前,轉著筆筒玩。
幼兒園裏老師打來電話說,團團在幼兒園裏和別的小朋友發生衝突,讓我去看看。
我給白梔子請了個假,火急火燎往幼兒園跑去。
到了幼兒園,遠遠就見門前有人在大聲嚷嚷。
隻見一個四十左右的婦女,頭頂紅色小波浪,身穿香奈兒淡綠套裙,一手提著香奈兒包包,一手牽著一個四歲左右的小男孩,操著一口不標準的普通話,細著嗓子和老師爭辯:“你們必須讓她的家長給我兒子道歉……”
老師雙手不斷作揖給那女士道歉,說:“實在不好意思,我們已經通知了汪靈萌小朋友的媽媽,此時她一定在來的路上了,請您不要生氣。”
“黃老師,發生了什麼事?”我緊忙上前打招呼。
那二十出頭的女老師看到我,如見救星,一把拉過我,對那婦女說:“您瞧,這位就是汪靈萌小朋友的媽媽,您有什麼要求,不如我們到辦公室坐下來,平心靜氣好好談談,好嗎?”
那婦女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尖著嗓子說:“一看就是父母沒有教育好,才會教出這麼野蠻的女兒來……”
我莫名其妙,扭頭問老師:“出了什麼事?我的女兒在哪裏?”
老師緊忙說,團團還在教室裏和其他小朋友一起做遊戲,我鬆了口氣,問:“老師,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師為難說,眼前這個婦女牽著的小男孩,在做遊戲時,非說團團很可愛,抱著團團親了她的小臉蛋一口,團團不樂意,將他推倒在了地上,這孩子委屈,哭鬧著給他媽媽打電話。
她媽媽來後,就在幼兒園裏大鬧,要團團和我來給他們賠禮道歉,不然這事就沒完。
老師很為難,沒有辦法,才給我打電話,希望我能出麵,解決此事。
我看著那婦女,笑臉說:“姐姐,你看都是小朋友之間……”
話還沒完,那婦女鼻孔朝天,不屑說:“誰是你姐姐,別在這裏攀親,你們母子必須給我和我的兒子道歉,不然,後果,你們擔不起。”
我這個人,平素什麼都好,就是聽不得人威脅我。
每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都是一個鼻子一張嘴,為何要不分青紅皂白就受窩囊氣?
有什麼事,不能好說好商量嗎?
一些人總感覺自己高人一等,我們這些人就該任他們欺負,就該受他們的淩辱,為什麼?
我淡淡笑說:“第一,我尊稱你一聲姐姐,是尊敬你,不是要高攀你。第二,你的孩子自己先做錯了事,為何要我們母女給你們賠禮道歉?如果真的要賠禮道歉,也是你們母子給我和我的女兒賠禮道歉。”
那婦女臉氣得鐵青,一手牽著我的孩子,一手指著我,發抖說:“很好,明天,你和你的女兒就等著滾出Z市,這個幼兒園就等著被關閉吧。”
那老師急了,緊忙給給那婦女賠禮道歉,讓她消氣,那婦女踩著高跟鞋,趾高氣揚離去,上了停在路邊的黑色奔馳車。
她將車門摔得“砰”一聲巨響,還搖下車窗指著我說:“我看你是怎麼滾出Z市的。”
我攤了攤手,對那老師表示愛莫能助,我什麼也沒做,是她不講理的。
那老師欲哭無淚,給我說聲抱歉,讓我自己去看孩子,焦急往院長辦公室跑去。
我自己尋到團團的向日葵班,看見她正在和幾個小朋友玩玩具,和帶班老師簡單說明了一下情況,給團團請了假,直接接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