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就到了九月初九,我們同坐一輛馬車前往王家,柴梓宸翻閱著一部兵書,時不時抬頭冷漠地看著坐在對麵的風凝曦。
不到一彈指,馬蹄聲落下,隻聽轎外的馬夫宏叔道:“世子,三娘子。王家到了。”
柴梓宸起身走下馬車,我也緊隨其後,他抬手讓我牽著的他手下馬車,而風凝曦孤零零地走在後邊。
我們剛走到門口,就遇到一位管家朝我們行插手禮,如同一個笑麵虎道:“呀,柴世子光臨,小的有失遠迎。”
但老家夥一見到張無憂麵上的笑容瞬間僵住,隨後不耐煩道:“張娘子,白小娘子請隨翠竹前往女眷處。”
柴梓宸鳳眸冷冷地望著目前這位趨炎附勢地鼠輩,老家夥絲毫沒有察覺,任然笑道:“柴世子,隨老朽往男賓處。”
柴梓宸看都不看這位老家夥一眼,就往左邊的男席而去。
女席的場地周圍種滿各式各樣地菊花品種,紅黃紫粉色爭奇鬥豔,可唯獨這白色的菊花出現其中顯得有些不合時宜。
一位身著棕色紗衣的老婦見此屑笑道:“這些個菊花,開得如此豔麗,可惜種花的主人,卻不是一個善良之人呐。”
另一個婦人搖搖手中的薄扇,嘲諷道:“妾身可是聽說現在的王家二房夫人從前可是先夫人的小妾呢。”
另外一個小女孩翻了個白眼,附和道:“阿娘,小姑。我可聽說這王家二郎不是王家的血脈,而是現夫人與別人私通所出。”
“你胡說八道什麼!什麼叫作我阿娘與別人私通!。”
王鶴曦拍桌站起走到公孫玉嬈麵前,大聲斥責,公孫玉嬈揚起手狠狠地甩了她一記掌摑:“你母親是賤人!我看你也不是王家的血脈吧!
兩人當著所有人扯頭發拽衣領 ,如同兩隻發瘋的獅子,場麵十分混亂,我則坐在一邊嗑著瓜子,靜靜看著這出鬧劇,風凝曦扯了扯嘴角:
“小湘,你看見沒有啊,就是傳說中大嘴巴長舌婦,有許多流言蜚語啊,都是這樣流轉出去的。俗話說啊,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
“夠了!鶴曦!還嫌不夠丟人是嗎!”
一名婢女扶著一位滿麵皺紋的老婦,步履蹣跚地朝著主位走去,王鶴曦捂著被打腫地右臉,憤憤不平卻又不甘心地走到老夫人邊上坐下:“阿婆,是這個公孫玉嬈先侮辱阿娘的,孫女看不慣,所以就出手教訓她。”
“鶴曦,你同阿娘一樣下賤,你別以為老身久居佛堂就不知道你四年前做的齷齪之事。”
王鶴曦惱羞握了握拳頭,起身往老夫人行了叉手禮:“孫女已經吃飽了,就先行告退了。”
半晌,我覺得有些悶,於是離席走到外麵散步,呼吸新鮮空氣,不知不覺走到一處房子前,隻見風凝曦雙手拿著竹筒蹲在牆角,我背著手,走到他的身後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風凝曦向我比出一個靜聲的手勢。
我側著身子,耳朵貼著牆,聽見屋內,那道女聲說道:“你明明答應過我,隻要王思存滾出王家,所有一切都會是我哥哥的了,為什麼王思存不但沒有滾出王家,反而很受老太婆的器重!”
那男聲道:“小騷貨,你那麼貪心那麼著急,是想所有人都知道你阿耶這些年都在給別人養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