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我坐在桌子前,拿著一支鵝毛筆沾墨在信紙上洋洋灑灑寫著內容,然後讓一個叫元宵的丫鬟拿著信去找江夢她們仨人,元宵接過信封,朝我行了個插手禮,隨後退下。

約摸一炷香之後,我走出房間正要去找柴梓宸,恰巧這個時候紀長平來找我,我有些疑惑:“周少夫人,這一大早來找小女子,有何貴幹啊?。”

紀長平一把摟著我,貼著我的耳朵:“我已經四個月沒有來睽水了。”

我一頭霧水:“四個月沒有來睽水?周少夫人你是不是生什麼可怕的疾病了?。”

紀長平雙手無處安放,又撓著發髻,努力平複著自己的心情道:“攸默妹妹,你現在還小,不懂的。”

我都已經十五歲了。不要再說我是小孩子了吧?。

我抽了抽嘴角;“有什麼事情是我不懂的呀?真的是,姐姐你倒是說說嘛。”

紀長平小臉微微泛起一絲紅暈:

“就是,就是夫妻倆人躺在同一張床上,做著生寶寶之前應該做的事情啊。”

“生寶寶之前應該做的事情?是什麼事情啊?。”我按按自己的右胳膊,一副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的神情

紀長平牽起我的手,狐狸眼睛撲閃撲閃地看著我:“攸默,你陪我去回春堂瞧瞧大夫吧,我有點擔心自己是不是中獎了。”

於是我陪著紀長平去到回春堂,結果不出所料,紀長平已有身孕四個多月,她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

“難道是年初一的時候,我同周郎喝酒劃拳之後,我們倆把持不住自己的原始衝動,然後就…背時!老子還不想要幺兒,這娃娃來得不是時候。”

劉神醫捋了捋自己的胡子道:“妹兒,有了娃兒,就不能不要,生哈來讓你老漢幫你帶娃曉得不?。”

“安?”紀長平握了握拳道。

“老子現在還不想要娃兒,啷個辦嘛,”紀長平撫著肚子,無奈又無語道。

過了一會兒,我們走出回春堂,我小心翼翼地問道:“總不能把這個無辜的小生命給劃了吧。”

紀長平看著雙手提著的安胎藥道:“鬼扯,我才沒有那麼狠心,畢竟這是我和周郎的孩子,我幹啥子喝墮胎藥劃了自己的幺兒?。”

我緩緩舒了口氣:“那就好,我還以為你不喜歡小孩子呢。”

紀長平幹笑:“不喜歡個錘子撒,我隻是覺得自己還年輕,要小寶寶可以是十九歲的時候,也就是明年在要的。”

我以手扶額:“但是你現在已經懷了呀。”

“是的呀,要怪老子太背時嘛。攸默不說這個了,老子帶你下館子去。哎,可惜老子不能吃太重口味的東西咯。”紀長平摟著我的脖子笑道。

我們來到麵館點了一碗清水麵。紀長平有些鬱悶道:“沒勁,聞魚腥草的味道就想吐,現在連我最愛的佐料配菜馬齒莧都不能多吃,我的人生好灰暗,好無聊,好沒勁。”

我一時之間都不知道如何安慰紀長平,以她現在的表現可以初步判定為十分,不對,是萬分可怕的產前焦慮症,於是我思考幾番對紀長平道:

“其實,我覺得姐姐你沒有必要如何焦慮吧?。”

紀長平嗦著麵條,吞下然後看著我道:“誰說我焦慮了?我隻是覺得吃不到馬齒莧,有些煩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