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再度睜開雙眼時,那蓮花已經消失不見,霧氣蕩開,一條林間小道出現在秦雲的視線中,小路的兩側,是一片雲霧繚繞的密林,小道的盡頭,入眼可見一座小木屋,一道縹緲的聲音,從木屋內傳了出來。
“花非花,霧非霧。夜半來,天明去。來如春夢不多時,去似朝雲無覓處。”
秦雲的心中驚訝無比,他順著小路,來到了木屋外。
這時,“吱呀”一聲響起,木屋的小門打開,一道身影從木門中走了出來。
他的瞳孔微縮,目光落在了那身影的身上。
那是一位鶴發童顏的老者,一襲青衣,身姿飄渺,白發三千,流瀉在肩頭,微微閃著光澤,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世外高人模樣。
“晚輩秦雲,見過前輩。”秦雲恭敬的行了一禮。
這老者的身上雖沒有一絲的氣息,但秦雲也不會傻到認為對方是普通之人,能在悟劍林中出現的人,又怎會是普通人。
而老者的身份,他心中已然有幾分猜測。
“起來吧。”老者微微一笑,手輕抬,一股力量將他的身體托起。
“千年了,終於有人來了。”
“前輩可是當年的靈劍尊?”秦雲小心的問道。
“是,也不是。”老者淡笑一聲,“靈劍尊早已不在了,如今在這裏的,不過是千年前的一道分身罷了。”
“千年前,我在靈劍山莊內留下了這一秘境,也是希望將來有劍莊的弟子到來,能夠得我的傳承,算是給靈劍山莊留一份禮物吧。”
“沒想到這一等就是千年,好在今日,終於等來了,這番苦心,也不算是白費了。”
秦雲聞言,臉上頓時湧現出一抹激動之色。
靈劍尊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你能破開虛境,心境算是極為堅韌之人,不過要想獲得傳承,也還不是這麼簡單的事。”
“我適才觀你的劍法,仍然有許多問題,這一日之內,我可指導你一番,你若能補全那些問題,這傳承便可交於你。”
“請前輩指教。”秦雲道,眼前的這位乃是千年前大齊帝國的最強者,哪怕後世千年過去,依然沒人敢說在實力上超過了靈劍尊。
靈劍尊在劍道上的造詣,要遠高於他,若能得後者的指教,能讓他少走許多彎路。
靈劍尊輕輕的點了點頭,道:“你的劍法中,缺少了一股勁。”
“勁?”秦雲微愣,有點不太明白靈劍尊所說的勁是什麼。
“這種勁,並非力量上的勁,而是心勁,劍道,也是一條極致之道,極致的殺道,劍強於攻,弱於守,以攻為守,向死而生,方是劍修應走之路。”
“你的心中似有太多的顧慮,導致劍法之中,也少了幾分果決,出劍之時,總會先追求保全自己,再去攻擊敵人,這樣的劍招,若遇到眼力高於你的人,便很容易被看破。”
“劍者,劍出無悔,置死地而後生,心有顧慮,反倒容易露出破綻來。劍道,之所以會被稱為第一殺伐大道,便是因為劍隻有進攻,沒有防守一說,以攻為守,向死而生方是真正的劍道。”靈劍尊道。
秦雲微微點頭,靈劍尊的一字一句都被他牢記於心。
心有顧慮。
靈劍尊的話,確實沒錯,從雲都出來後,他走的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需要去考慮太多,心有所慮,則使得他的劍法也受到了不小的影響。
“你來接我一劍試試。”靈劍尊道。
他伸手,撿起了地上的一截樹枝,修為、劍道境界壓製到與秦雲同境。
樹枝橫掃而出,劍光如排山倒海一般,橫劈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