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間的石頭和樹下,百十個十四五歲的少年正在認真的修煉中。
那些資源,不用想也知道是王鶴為這些少年所準備的。
“這些人中,有不少人父母都是被海族所殺,我也隻能將他們帶在身旁,偶爾指導他們一些修煉之事。”
王鶴無奈的笑道,從一間木屋內取出了一壇老酒來,又拿來了兩隻杯子,兩人就著一顆光潔的山石坐了下來。
秦雲接過王鶴遞來的酒。
“看見他們,時常會讓我回憶起幼時的經曆......”王鶴抿了一口酒後,輕聲道。
“能遇上你,對他們而言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吧。”秦雲道。
“這算哪門子的幸運,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他們能夠少上這樣的一份幸運。”
“努力的去活完短暫的一生,將薪火代代相承,或是踏入修煉之路中,心無旁騖的去追求那至高大道,那才是他們應該有的生活,而不是一輩子活在痛苦中,讓那永遠無法得報的仇恨一直充斥在心中。”王鶴看了眼林中的少年,長歎一聲。
秦雲未語。
他們的仇人,不是簡單的一個人,而是海族那樣的龐然大物,連整個人族都為之忌憚的存在,說是一輩子也無法得報的仇,也絲毫不為過。
“今日多虧秦兄的相助了,不然那些人,恐怕無一能夠存活下來。”王鶴舉杯道。
“同是人族,相助乃是份內之事,不必言謝,倒是王公子的行事,讓在下佩服,隻是海族為何會派出那等強者進入玄州內?”秦雲疑惑的問道。
“這些年來,我一直在這海域的附近,擊殺了不少進入玄州作亂的海族,引起了海族的注意。”
“這次海族的行動,便是為了對付我而來,至於那些人,倒是受了我的牽連,成了海族為引我出來的誘餌。”王鶴道,“不過秦兄這次斬殺了那二人,想必海族會收斂一些了。”
秦雲微微點頭,這一次的失利,海族應該會收斂一些,兩位破虛境六重,對海族來說也是有些肉痛了。
至少在沒有弄清楚兩人如何隕落之前,海族不會再貿然派強者前來了。
對王鶴的安危,他倒不是太過擔心,後者本就是盜皇唯一的弟子,一位生死境強者的弟子,又豈是那麼好對付的。
“其實比起海族來,我倒是更為擔心人族。”王鶴目光掃過青燕山下,麵露憂色。
“人族...”
秦雲眼底閃過一絲隱晦之光,王鶴的接連行動,已經讓海族損失不小,若是海族派人暗中前去與人族高層接談,以人族那些勢力一貫的行事,隻怕會為了穩定海族而阻止王鶴後續的行動。
有盜皇在,那些人未必會為難王鶴,可他救下的這些人到時恐怕會成為了所謂的穩定兩族關係的犧牲品。
在其他域未必會發生這種情況,可在東域卻是完全可能之事,畢竟東域內的兩大主要勢力是玄天商會和天霜穀。
天霜穀向來不問世事,更不會去關心這些,而玄天商會的本質是商會,利益為先,與這些人相比起來,穩住與海族的關係對他們而言,才是最大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