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卷柏望著兄長,兄長正是壯年的時候,可是已經不再年輕,這些年為了書院、為了自己操勞,盡管還是那副溫潤的模樣,細看能看見眼角的細紋。
陸柏實拍了拍陸卷柏的肩膀:
“做的好,二郎!”
之前陸卷柏殿試成績名列前茅,但是他自己選擇了加入突銳軍,陸柏實沒有插手阻攔什麼,他一直覺得陸卷柏是一個有主意的孩子,現在這個孩子用行動證明了自己,他長大了,有自己的決斷。
陸卷柏從小兵做起一步一步走到現在已經成為了一個小將,而且還帶領他的手下做出了如此優秀的成績。
“兄長——”
陸卷柏還是有些不甘心,他恨毀掉陸柏實前途的李大夫,更恨那吃人的腐敗,如果沒有那群人,兄長怎麼會如此,放著大好前途不要,去當一個教書先生。
不是說教書育人不好,隻是兄長一番才幹於民生於國本肯定更有造詣。
陸柏實笑了笑,引著陸卷柏回了書房:“無妨,皆有定數!”
陸卷柏縱有不甘,隻能閉嘴,心裏還是罵罵咧咧的罵著那吃人不吐骨頭的腐敗。
——
謝南星證據收集的很快,而且樁樁條理清晰。
不日,官家親自審訊李大夫。謝南星、陸卷柏幾人都在。
官家案子上放了幾大頁紙,都是關於李大夫的。
“你家是陝渭南的?”
李大夫在陸卷柏幾人跟前有些無狀,在官家麵前倒是有禮的緊。大禮行的絲毫不差。
李大夫下跪磕頭回到:
“回官家,草民是陝渭南人氏。”
官家看著跪下的人,對謝南星說道:
“謝愛卿,懷才不遇的人有很多,他倒少見的幹出一番大事業!”
官家倒是不指望謝南星搭話,隻是看著謝南星站著回了一禮,擺了擺手接著說道:
“君王治下不嚴,賣官鬻爵竟然猖狂了數十年之久,因為這群蛀蟲,我大榮多少人才盡數失去!可恨!”
“我倒是有些好奇,你緣何想起要去東巴國?”
李大夫跪了半天,都不見這個君王生氣,悄悄抬頭看了一眼,是個慈祥的老者,這是李大夫對官家的第一印象。官家的話在李大夫的耳朵裏細細的過去,他答到:
“草民一家被害後,隻好去外省做苦力,指望我這身體幹活養活自己都比較艱難,偶爾遇到一個抄書的買賣,勉強夠自己生計。就是收了一本舊書,從裏麵知道了這個法子,去給一些小國家的君主當軍師。他們都向往我們大榮的文化,所以隻要有些才學,然後被重用,根本不成問題。
草民一開始隻想要口飯吃,可後來隨著幾個同鄉找來,我們的遭遇相同,便愈發覺得不平,就想著自己扶持這些小國。然後兵分兩路,一部分的人在大榮的科舉裏做些手腳,當然我們隻是借各位大人的手耍了些手段。至於那些真的犯錯或者致死的舉子們,並不是我們就能夠上的。”
官家知道他所言不虛,饒是他再有能力,在這皇城裏,依然有些根深蒂固的東西不容易打破,所以,這些東西還是從根上就爛了的。
“我看過你的文章,答得不錯!”
官家平平一句話,李大夫連磕三個頭,涕泗橫流:
“謝官家,謝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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