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狠狠的一鞭裹挾著厲風抽在了長孫允遍布傷痕的背上。
他隻是身體隨著鞭子的力道顫了顫,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仿若那一鞭於他而言是撓癢癢一般。
“你最好別耍花樣,否則你弟弟的命也別想保住。”袁溪低吼道,“你到底做了什麼?”
長孫允恍若未聞,雙眸依然閉著,一言不發。袁溪見他那孤傲冰冷的模樣更加憤怒。
怒火隨著手中的鋼鞭悉數燒到了長孫允的身上。可是那人卻依然垂著高傲的頭顱,片語不發。
他知道袁溪現在還舍不得要了他的命,畢竟自己的血還是值錢的。
漫長而殘忍的折磨後,袁溪才悻悻離去。
刑架上的人血肉模糊,白衣浸了紅,支離破碎地掛在身上。頭無力地垂落在身前,遠遠望去,與死人無異。
楚黎笙見到人時,入目便是這樣一副光景。
“阿允!”仔細一聽,便能發覺低沉的聲音中隱隱發顫。
刑架上破碎的人似有所感,纖長的睫羽顫了顫,眼珠也隨之動了動,可是沉沉的眼皮卻怎麼也睜不開。
楚黎笙一個閃身就來到了刑架邊。站在近處,她這才看清麵前氣若遊絲的男子身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
渾身的弑殺寒意冰冷了刑房內粘稠的血腥之氣,雙眸瞬間染上了瀲灩水光。
她來之前還在想將人救出後要如何懲罰這個不識好歹,接二連三背叛自己的蠢徒兒,可是此時,她隻恨自己沒有早點尋到人。
她顫聲低語道:“阿允,別怕,我來了。”
她顫著手用鑰匙迅速打開了他身上的腳鐐,手鐐,最後才解開了其脖頸上的鐵環。
脫力的人沒了束縛,整個身體搖搖欲墜,楚黎笙立即將人扶住,攔腰抱了起來。
“阿允,我帶你回去。”楚黎笙附耳輕語。
滿身血漬的人眼角滑淚,唇瓣動了動,想要開口講話,可最終卻也沒有發出音來。
楚黎笙將人抱進了馬車,拿出藥箱,替他診了脈,然後又喂他吃了幾粒藥丸,才替他剪開粘連在身上的衣物,熟練地為他清理著身上的傷口。
許是疼得狠了,長孫允悶哼出聲,眉頭緊蹙。
楚黎笙見狀動作又放輕了幾分,但嘴上卻念叨著,“就是應該讓你好好疼著,這樣你才會長記性,才不敢離開我,才不會被人騙。”
一個時辰後,長孫允整個身體都被紗布包了個遍,包括臉上。
她又喂他喝了些水,才緩了口氣,坐在矮榻上歇息。馬車上如今滿是血漬,淩亂不堪。
“陛下,袁溪和他的兩個手下逃走了,其餘人皆被擒獲。”馬車外,翠兒躬身稟報道。
“無論如何都把袁溪給朕抓回來,還得是活的。”楚黎笙低怒道。
“是。”
“今夜在附近找一個就近的客棧落腳,阿允需要好好休息。”楚黎笙又開口吩咐坐在車頭的青兒。
“是。”青兒應了聲就駕著馬車緩緩上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