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玄皇宮幽蘭殿內。

“陛下,奴婢已經將無影宮宮主令牌和袁溪在逃的地點放進了公子的包袱中。”青兒稟報道。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楚黎笙懨懨道。

她兩日未睡,偏偏還要忍著心中波濤洶湧的不舍,此時已經疲乏得緊。

她感覺下凡來曆劫的人好像是自己。

愛著卻不得不傷害。難忍、難舍卻不得不放下。

“奴婢擔心公子羊入虎口,需要派人保護嗎?”青兒還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問道。

如今袁溪攜長孫浩逃到了烏蘭國皇宮,無論公子想要報仇還是救人都得過去。可是烏蘭皇室巫術、咒術盛行,又哪裏是公子能應付的。

“不用,他有自己的選擇。”

劫數天定,或早或晚,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

長孫允拖著沉沉的身子在一處荒僻的客棧落了腳。他沒有用膳,也沒有沐浴,倒頭就睡著了。

睡夢中,還是那些熟悉的夢魘。他一次次殺害了麵前的女人,一次次抱著她的屍體痛哭流涕,一次次被她毫不留情的拋棄。

整整睡了一日,他才從傷痛欲絕的噩夢中驚醒。

冷汗濕透了衣衫,眸中的驚恐之色從夢中直接溢出了夢外。他抱著頭將身子蜷緊,緩了許久才探出腦袋起了身。

他叫來店小二準備了沐浴用水和膳食。

當他打開包袱看著宮主令牌時,心裏又是一痛。

厭惡我的人,連同我的東西也一起厭惡嗎?

他又打開了一封信箋,上麵說袁溪逃到了烏蘭國皇宮。

他記得在宮中時,青兒姑娘告訴他,長孫浩被袁溪帶著一並逃了。

如果袁溪在烏蘭皇宮,那長孫浩肯定也在那裏。

袁溪如今中了葬花之毒,也不知他是否發現,如果沒有發現,三月內就會中毒身亡,可是那時他又怎會放過長孫浩。

他得去救長孫浩,而且,他想親自確認袁溪是否解了毒。

梳洗、用膳後,長孫允頂著紅腫的雙眼便出發了。

駕著馬車不方便,他便直接騎了馬就上路了。

……

滄玄皇宮禦書房內。

“翠兒,你親自去跟蹤他。記住是跟蹤不是出手。”楚黎笙命令道。

想了一日,她還是不放心長孫允一人去烏蘭國。有個人跟著,她也能知道他的現狀,好解相思之苦。等過幾月,她就能再次和自己的乖徒兒在一起了。

“陛下,翠兒作為暗衛首領最重要的任務就是保護您。翠兒可以派其他人跟蹤。”翠兒頷首道。

“可是能不被他發現的也就你一人。況且朕無需保護。”楚黎笙沉聲道。

翠兒有些不甘心的領命後就退了出去。

以往她頂多離開陛下兩三日,可這次的任務,少則一月,多則數月都見不到陛下,她實在是不放心。

半月後,一名侍衛傳來密報:烏蘭國邊境軍隊蠢蠢欲動,不日將攻打汴城、汾城。

這份密報是烏蘭邊境守軍將領曹將軍遞上來的。

自從楚黎笙登基後,她從不主動出戰,一來她要穩固政權,肅清朝堂;二來她希望國泰民安,戰爭於百姓而言是毀滅性災難;三來主動挑起戰爭,則會牽扯因果,徒增煩惱,生靈塗炭定然會有損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