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峰、於惑等人都還是個小孩的時候,就聽說過臧洪的大名。那是董卓廢帝後不久,關東諸侯的一部分人完成了在酸棗的第一次會盟。參與的人包括當時的兗州刺史劉岱、豫州刺史孔伷、陳留太守張邈、東郡太守喬瑁、廣陵太守張超。而負責設壇場盟誓的帶頭人,就是臧洪。當時的臧洪雖隻是張超身邊的一個小小功曹,卻是背後真正推動這次會盟的人,從此名聲大震。
後來陰差陽錯,張超推薦臧洪去眾望所歸的大司馬劉虞處任職,恰好碰到了幽、冀兩州交兵,滯留在了袁紹那裏。接著臧洪被袁紹重用,先是代理青州刺史,後來遷東郡太守治理東武陽一帶。
所以繞了一圈臧洪還是回到了兗州,而他視為知己的張超此時正獨自困守雍丘。
靠近東武陽時,江峰等人自然被巡邏的郡兵發現,畢竟是兩個諸侯勢力的邊界,東武陽駐軍還是有兩千多人,在兗州動亂的時候,這裏的士兵一刻也不放鬆對入境人員的盤查。
“從哪裏來?到哪裏去?做什麼的?”巡邏隊長對一群人仔細盤問,這是他近期見到的最可疑的人員,十三匹軍馬載著的十四個武裝人員,其中唯一的女性還穿著詭異的夜行服。
其實要是有機會的話,玉兒早想把這身衣服換了。
“我們要見你們的太守。”
巡邏隊長笑道:“要是各地隨便來一群人都要見太守,我們的太守就得累死,還要我們這些士兵做什麼?”說著話,巡邏隊長的申請突然嚴肅起來,手中長槍一伸:“不告訴我你們的身份和目的,我就隻能先把你們抓回城裏,說不定過幾天太守抽出空閑,能去牢裏見你們。”
“你們這點人就想抓人?哼!”暴虎咆哮一聲,亮出手中板斧,這個信號一出,雙方各自劍拔弩張。
“暴虎!”江鴻怒喝:“我才是隊長。”
也隻有江鴻才能治的了暴虎,這個規律至今未便。有了暴虎的收斂,雙方的氣氛稍微緩和,但都沒有收回武器的趨勢。
玉兒繼續說:“這位長官,我們的確有要事稟報,但事關重大,不能告訴你。你可以把我們全部帶回城裏,請示你們的太守。當然,我們可以上交武器和馬匹。”
巡邏隊長想了一會兒,和另外幾個伍長商議了一番。他們接到的命令是嚴密監視兗州情況隨時報告,並沒有說怎麼處置可疑人員。玉兒的提議合情合理,畢竟自己是一支五十人的巡邏隊,收繳了對方武器還應付不了突發情況的話,就真愧對太守了。
“好。”巡邏隊長答應了,指揮手下挨個收繳武器。
除了暴虎在交板斧時嚇唬了一下那個年輕士兵以外,其他一切順利,很快江峰等人老老實實地跟著巡邏隊來到東武陽城下。
巡邏隊長要求玉兒控製去見太守的人數,玉兒控製得很好,她表示隻用江峰一個人。於是其他人被留在城門口的衛兵休息室,巡邏隊在簡單搜了一下江峰的身,又拉過一個進城的農婦幫忙檢查了一遍玉兒,才放心地和五個士兵領兩人進城。
“得,我們幹嘛一定要聽這個丫頭的。現在武器沒了,被一大群人看著,江峰倒好,徹底站在了另外一邊。你們說,這小子還記得自己是誰的人嗎……”暴虎對玉兒的厭惡感,估計是從玉兒戳到他不堪回首的黑曆史開始。
江鴻瞪了暴虎一眼,在暴虎說出更多自己身份信息之前再一次及時製止了他,後者隻得私下咕噥幾句,權當發泄心中的憋屈。
不過能看出,其他人也是各懷心事,梁立、雷廷嘴上不說什麼,也在靜靜地思考;曹翎在和看守士兵理論,讓他們小心照看自己的弓;於惑從濮陽出來就一直傻乎乎地發呆,現在也是,看樣子給人感覺廢了;冷冽和他的手心幹脆自己圍成一圈,在一旁小聲地商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