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元年,公元196年,李催、郭汜兩人交惡。混戰中李催部將楊奉在軍師賈詡的幫助下帶著漢獻帝逃出長安,沿途有白波賊的渠帥李樂、韓暹等人護送,但終不敵李催、郭汜的追兵。兗州牧曹操抓住機會,讓朱靈守住兗、徐邊境,曹洪先行,其餘大軍傾巢出動擊退了李催、郭汜,迎回獻帝定都許昌。
在中原的另一片大地上,袁術也向徐州發起了進攻,劉備率軍迎戰。臨走時托孫乾為呂布軍運送了承諾的軍糧,請對方盡快平定泰山賊,又一麵留陳登、曹豹輔佐張飛守下邳。
收到軍糧後,泰山軍配合地向泰山後撤,其實兩軍並未真正交戰。
與此同時,劉備在徐州南境遭遇袁術紀靈大軍,兩軍鏖戰僵持不下。
在徐州治所下邳,張飛把一切日常政務全權交與陳登,軍隊調動交給曹豹打理,自己每日待在刺史府無所事事。人總是一閑下來就會出點亂子,張飛整日寫字畫畫覺得不夠勁,早忘了當時劉備讓他戒酒的囑咐,晚上宴請徐州文武百官準備大醉一場。
另一邊,在呂布軍屯住徐州北境的最後一晚,正是江峰值夜。
五人出寨進行例行巡邏的時候,遠遠的十幾人騎馬而來,月黑風高,看不清具體的樣貌,卻是風塵仆仆。江峰一招手,告訴附近另一個伍保持警戒,自己帶人迎上去盤問。
而騎馬而來的人看到了巡邏的江峰,領頭的立即喊住了手下,十幾匹馬揚起一片沙塵,勉強停在了不遠處。一行人稍微交談,便紛紛下馬。
“請問你們是呂布軍嗎?”來人把聲音故意壓得很沉。
江峰讓曹翎等四人拿著武器待命,自己往前又走了兩步,透著月光,來人看起來很麵熟。再一回憶,正是當時接待他們的丹陽兵團司馬章誑:“是章司馬,深夜到此,有何貴幹?”
“你……”章誑想了一會,不知道江峰怎麼認識自己,又仔細看了一下江峰的裝備,恍然大悟:“你是陷陣營的?”
“是的,章司馬接待的我們,我隻是個伍長,肯定沒什麼印象。”
“哦,不好意思,我從下邳來,有急事要找呂將軍,是在這裏嗎?”
江峰明明是在陷陣營門口巡邏,想來是章誑並不清楚呂布軍的營寨配置,走錯了地方:“這裏是陷陣營,呂將軍在左麵的騎兵寨。”
“那能否帶個路?”
江峰能感受到章誑語氣裏的急躁,點頭答應。
章誑做了個請的姿勢,江峰招呼曹翎跟上,帶頭跑步前往呂布營寨。
呂布的營寨現在除了少量的羽林騎,又把魏越的一些舊部改編成了親兵護衛跟隨。不過江峰在進入主營時,還是有種似曾相識的錯覺。那一晚自己就是在這麼個時辰進入了呂布大營提醒呂布有人行刺,也就因此才認識了玉兒。不同的是此時江峰自己身後跟著十幾個丹陽壯漢,並且呂布營寨裏值夜的人數比當年多了許多。
“做什麼的?”
大帳門口的護衛把大家攔了下來。在門口隱隱能聽到帳中箏曲嫋嫋,曲目竟與當年一樣。
江峰看了章誑一眼,示意他自己說。
章誑連忙上前:“我是丹陽兵團的司馬章誑,隸屬於下邳相曹豹將軍麾下,此次代表丹陽中郎將許耽,有十萬分火急的事情需要告知呂將軍。”
護衛打量下眾人:“那你等我一下。”然後,轉身進了帳裏。不到一碗茶的工夫,那名護衛又一臉委屈地跑了出來:“你們還是明天早上再來吧,剛才我通報的時候,呂將軍正在興致上,不理事,然後我就被夫人旁邊的侍女趕出來了。不過可以給你們先安排個住處。”
看來這麼些年,呂布這個毛病一點沒改。
章誑犯了難,他反複請求護衛,說事情的確緊急,自己星夜趕到此地就是為了爭取時間。江峰看他甚至有要硬闖的衝動,又擔心莽撞壞了大事。
呂布這時候什麼也不想聽,江峰是了解的,但看到章誑的樣子,總覺得這件事應該是非常重要。遙想當年自己讓玉兒給開門進去,也頗費了點腦筋。不過一想到當年的情況,江峰又有了主意。
“兄弟,還得委屈你一下,你在進去通報一次,就說陷陣營伍長江峰有要事要報告呂將軍。”
護衛一看江峰的裝備,是陷陣營沒錯,但心裏肯定不信一個伍長的麵子有那麼大:“這行嗎?”
“試試吧,兄弟。我人還站在這裏,如果將軍怪罪下來,你把責任推我頭上,你肯定死不了。如果這真是一件大功,有了功勞肯定不會忘了你。”
護衛覺得江峰說得有道理,不過他還是耍了個小聰明,故意在門口磨蹭了一會兒,空出適當的間歇,裝作這是另一次報告。
“果然護衛多是兵油子,算起來馮河是護衛出身的另類了吧。”江峰隻是想想,沒說出來,心裏不住地讚歎這個護衛會處事。即使再被罵出來,護衛也是因為他報告了另外一件緊急事務,而不是在同一件事上“聽不懂長官命令”。
結果這次很管用,護衛剛進去不久,玉兒很快興高采烈地跑出來拉江峰進門,章誑也會意地跟著進去,把隨從留在了外麵。當然,江峰不忘讓剛從帳內出來的護衛收繳章誑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