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七點多鍾,恩熙沒有等到他回來,隻等到一通電話。
“等一下我要搭機回A市 。”他在機場打了一通電話給她。
英裏已經在機場貴賓室等他。
“等一下就要回A市 ?”恩熙在客廳接到電話,顯得茫然。
“你現在在哪裏?為什麼突然要搭飛機?有人來接你嗎?”
“就算沒有人接我,我也知道該怎麼回去。”他對她說。
恩熙愣了一下,“你是什麼意思?”她喃喃問。
“你知道我的意思。”他低柔地道。
她屏息,“你恢複記憶了?”
“對。”
“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昨天,雖然有些細節還不能完全回想起來,但是關於你的事情,我全都記得。”
恩熙閉上眼睛。
“至於,到美國的目的,我已經完全回想起來。”
她沒說話。
“前兩天我一個人在家午睡,警方送了一件物品到家裏,是一隻我帶到美國的皮箱。”
恩熙不記得警察跟她提過皮箱的事。
他繼續往下說:“皮箱裏麵有我的護照、一張黑卡、一迭美金、一套西裝……和一封信。”
“信?”
“那封信是你舅舅李昆明交給我的。”
恩熙臉色一變,她直覺想到自己寄放在舅舅那裏的私人物品,最重要的就是那封母親留給自己的信,但是舅舅不可能把那封信交給他──
“那是你的母親留給你的信。”就在恩熙驚疑不定的時候,他已經揭曉答案。
“或者應該說,是我母親留給你的信。”
恩熙突然覺得全身發冷……
“你看過那封信了?”她顫抖地問。
她相信,他當然看過那封信了!
“如果沒見過那封信,我不會到美國找你。”他回答得很直接。
“你知道了……你已經全都知道了?”
“你是說真相嗎?”他停了一下,然後往下說:“事實上,我不是第一個知道真相的人。”
“什麼意思?”她全身發抖,直覺已經有事發生……
“你的親生母親,已經知道你的身分。”他告訴她。
親口揭露這個令人震撼的消息,他的語調卻出奇地冷靜。
恩熙相信,他真的已經恢複記憶了。
“昨天中午我看到電視新聞,A市亞洲四季飯店總部發言人代表薑羽嫻女士召開記者會,宣布將代理『病重』的兒子暫代亞洲春盛集團總裁的職務。”
他斂下眼,然後說:“我想,這就是我的『家人』一直遲遲未來接我的原因。”
恩熙說不出話。
葉仲炎接下說:“我趕回A市 ,要麵對的是一場戰爭。”他的聲音仍舊冷靜。
“不會的……”她不相信。
“董事長不會坐視不管的──”
“我父親已經中風了。”
聽到這個消息恩熙全身僵住,她睜大眼睛。
“我到美國之前他已經中風。現在我知道他的情況並不好,他一直沒有清醒,已經接近植物人的狀態。”
恩熙難過得幾乎無法呼吸,隻能喃喃地說:“沒有人告訴我……為什麼沒有人告訴我?”
“你決定搬家後,已經不打算跟任何人聯絡了吧?”他沉聲問她。
她摀住嘴,阻止自己哭出來。
“你打算就這樣逃避多久?一輩子嗎?”
聽見他的質問她卻不能出聲,因為隻要一開口,她就會哭泣。
“很多時候,命運偏偏不讓你如願以償。”
他往下說,冷靜的聲調聽起來接近殘酷。
“我父親中風的時候,我的『母親』薑羽嫻女士惶恐之下當然立刻把他送到醫院,之後她到護理站領取我父親的私人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