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語霜將自己的能力釋放到極致。
孤樓之外的人們都曾經曆過屍口逃生的恐懼,心智本已經十分強大。
可是夏語霜的氣味釋放出去,立即讓小巷裏麵的人們陷入更深層次的絕望和恐懼。
哀嚎聲從四麵八方傳來,不知道的,還以為屍潮席卷小鎮了。
夏語霜依然被死死地按在地上,恨恨盯著眼前的每一個人。
周禹等人安然無恙,夏語霜的眼中幾乎要迸出血來。
周堯也吸入了一些恐懼的味道,但周禹很快就將一副麵具戴到他的臉上,讓他恢複了平靜。
“怎麼樣,小老弟,關鍵時候還得靠你親哥吧。”周禹的聲音隔著麵具透出來,顯得甕聲甕氣。
周堯經受了胸口失血和恐懼味道的雙重折磨,已經顯得魂不附體。
但他還是掙紮著攥住周禹的衣領,咬牙問:“夏語霜的弟弟到底在哪?”
“特麼的我怎麼有你這麼腦殘的弟弟,你要慶幸你不是我兒子,要不然老子早就在你液態的時候把你糊牆上了。”
周禹煩躁的撥開周堯的手,霍然起身。
隔著麵具也能看出來他的不耐煩。
周堯掙紮著站起身,癆病鬼般晃晃悠悠走向他哥哥。
“夏語冰到底在哪?”周堯的聲音如同困獸的嘶吼。
“賣了,晴川市的怪物博物館來收新鮮展品,昨天裝車,今天一早拉走了。”周禹搖搖頭,像是在談論家中剛出生的狗崽子的去向。
周堯渾身顫抖,他抬起手指著自己的哥哥。
“再指我,我保證讓你在床上躺夠一星期。”周禹說:“那小子竟然能控製自己周圍5米以內的聲音。昨天我們幾個都差點栽了。還好哥幾個配合默契。”
說著回身向夏語霜的方向比了個大拇指。
“你弟弟不簡單,怪物博物館的人給足了平時5倍的錢。”周禹對昨晚的交易十分滿意:“這麼算起來,我們搬進大城市的計劃就能提前至少8個月。”
夏語霜不再掙紮,任由兩邊的人將她死死摁在地上。
仿佛有人摁下了中止鍵,將她定格在了這一刻。
晴川市!
夏語霜怎麼可能不知道。
那就是她和弟弟逃出來的地方。
如果一切有天意,難道天意就是不讓自己的弟弟活下去嗎?
晴川市就像她和弟弟逃不開的宿命,明明已經離得這麼遠了,還是會被抓回去。
絕望瞬間吞噬了思緒紛亂的夏語霜。
“那就……一起死吧。”
她的眼神空洞無神,拚命榨取自己的超凡力量,皺紋爬上眼角,頭發開始肉眼可見的變白。
濃鬱的香味一瞬間取代了一切的恐懼和惡臭,連同外麵猛烈燃燒的火焰也似乎盤旋成繾綣的風。
香味隨風飄遠,聞到的人都停下了動作,陷入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之中。
巷子裏,火就在身旁燃燒,人們卻像是沒有察覺一樣。
沒有慌亂,沒有焦躁。
睽違已久的平安喜樂再次出現在人們的心頭。
大家都不想打破這種氛圍。
一陣熱浪滾過,這些人如同被重新激活般,紛紛轉身朝著孤樓的方向而去。
他們的臉上露出心滿意足的向往。
仿佛朝聖的信徒,去往信仰中的聖地。
火光映照下,孤樓的外牆呈現出令人心安的暖色調。
就像一個聖地該有的模樣。
人們邁著急切的腳步,帶著迷醉的微笑,前仆後繼進入孤樓的大門。
周禹被弟弟糾纏的怒火中燒,要不是看他失血過多,好歹要給他幾個大逼鬥讓他人間清醒一番。
正在他猶豫要不要伸巴掌的時候,樓梯上傳來紛亂的腳步聲。
“是誰來的?”周禹奇怪的問。
樓梯上的腳步聲越發雜亂,似乎整個孤樓都跟著震動起來了。
阿吉和初葉麵麵相覷。
宋鏡台默不作聲。
如煙舉起電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