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玄、封嘲、海馬體和長舌頭等從屬於蘇魯的掠食者仆役全都興奮地嘶吼起來。
嘶吼一陣,封嘲的嘶吼聲竟然變成了淒厲的嗚咽聲。
封玄等嘶吼的聲音漸低,最後紛紛閉上了嘴。
一時間,這些掠食者男默女淚起來。
掠食者喪屍一般不會哭,除非忍不住。
但蘇魯能夠體會到他們傳遞出來的情感,那就是興奮和解脫。
這群掠食者苦烏屍圖森久矣。
末世前,這些掠食者還身為人類的時候,都曾是平平淡淡的社畜。
成日裏麵對的都是職場上麵的PUA,總想著能有解脫的一天。
最後末日降臨,大家不幸被感染,萬幸獲取了重新進化的機會,一步步成長為掠食者。
每一個掠食者都是稱霸一域的霸主。
隻不過這領域可大可小。
小到一棟樓,一個小區,一座商業綜合體。
大到一條大路,一個街區,一片山林。
在自己的世界裏占山為王,圈地自萌是每個智慧物種的本能。
除非有無比強橫的實力,足以支撐這個個體擴張自己的地盤。
而最終,所有的掠食者總是將地盤擴張到一個他勉力維持甚至難以維持的地步才會停止。
但是提前進入進化快車道的圖森,卻撿起了末日前那套畫餅大法。
他用自己畢生的繪餅功力,給喪屍中靈智開啟較晚的那些掠食者後浪,繪製了一幅又一幅美好畫卷。
圖森啟發後浪,要勇於跳出舒適圈,挑戰自我,不斷進階,走上屍生巔峰。
世界這麼大,生前身為社畜從來沒有機會好好出去看看。
等以後成為了屍皇,將整個世界踩在腳下,讓曾經毒打自己的人類文明秩序,在戰栗中懺悔。
到時候,想住哪住哪,想吃誰吃誰。
也許是畫卷足夠美好,也許是已經忘了生前經受的職場毒打。
讓這些掠食者後浪們放棄了自己小地盤占山為王的安逸想法,硬生生托舉著圖森這個前浪東奔西跑,四處征伐。
一開始,圖森還會搞論功行賞那一套。
掠食者仆從們哪怕抓到一個活著幸存者,圖森也會根據功勞大小給大家分食。
而到了後來,即使抓到新鮮的孩童,圖森都不拿正眼瞧了。
他隻吃超凡者。
可人類超凡者哪是那麼好抓的?
他們成為了人類中頂尖的存在,即使不是生活在要塞城市,也是幸存者聚居地裏麵的核心人物。
要塞城市就不說了,圖森自己都沒有底氣正麵對抗。
而幸存者聚居地裏麵的核心人物,隻有當整個幸存者聚居地被攻破之後,才有可能抓到少量的超凡者。
更多的情況下,這些幸存者聚居地裏麵的超凡者戰鬥不咋行,逃跑第一名。
還沒等掠食者們攻占幸存者聚居地,超凡者們早憑借自己各式各樣的神通跑掉了。
最後導致的結果,則是圖森的手下再增添一批新感染的普通喪屍,和少量活著的幸存者活口糧。
這樣的結果顯然很難令圖森滿意。
因為這種事情,有不少木屍、石屍等品階較低的掠食者仆從被圖森公開處決。
用人類常用的一個詞,就是殺雞儆猴。
所以,投入圖森麾下的掠食者們,時常會回想起他們曾經占樓為王,統領十幾個喪屍仆役的美好往日。
那時候既不用擔心被喪屍襲擊感染(因為已經感染),也不用怕食材過期或者難以采集(因為已經不吃那些食物,隻吃人了)。
每天可以優哉遊哉,不用看誰的臉色,也不用擔心每天的業績,是人類和掠食者兩種生活經曆中,最美好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