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魯收納喪屍大軍的折疊空間中。
封玄、封嘲等掠食者醒了過來,眨了眨眼,一時之間形容呆滯, 保持著不知今夕是何年的迷茫感。
蘇魯觀察了他們的狀態,又用意識投射進入他們的精神世界一番檢查,發現一切如常,這才相信了紅唇的誠意。
於是蘇魯輕輕點了點頭,示意她可以開始說了。
以下是紅唇的獨家回憶。
我叫顧非煙,你手裏的掠食者叫倪祖安。
如你所見,我和他的關係,是絕不相容的生死仇敵。
但一開始並不是這樣的。
也許你已經猜到,我們曾是一對親密無間、令人羨慕的眷侶。
末日爆發後,我們兩個人成為了難民,跟著逃難的人潮流落到了教會的修道院附近。
哦,修道院在外人口中的稱謂,就是教會學校。
那時候我們那一波人潮逃了很久,都已經精疲力竭,山窮水盡了。
饑腸轆轆的我們幾乎都沒有野外生存的經驗,所以在修道院附近的森林中,我們找不到可以充饑的食物,也搭建不好用來遮風避雨的庇護棚屋。
許多人餓得昏迷,然後就再也沒有醒來。
活著的,隨時都有昏過去的風險。
然而屋漏偏逢連夜雨。
有一天在風雨交加的傍晚,昏暗的光線和嘈雜的風雨聲遮掩了屍潮逼近的訊號。
直到屍群前鋒逼近,抓到了幾個餓得無力反抗的幸存者並將其生吞,其他人才後知後覺,自己已經被喪屍大軍包圍,無路可逃了。
那種無力回天的絕望感覺,直到現在我還記憶猶新。
我們這群人當中並沒有超凡者,而喪屍大軍的捕食速度又快,我們上百號的逃難的幸存者沒多久就損失過半了。
慌亂之中,不知道是誰在絕境中喊了一句“天啟教會救命!”,就見空無一物的林中空地上,一扇門突兀的出現了。
那扇門威嚴古樸,帶著不可冒犯的神威,一出現,就憑借自身的厚重將附近的數十個喪屍壓成了肉泥。
這斷肢飛舞的血腥場麵,給了我們這群絕望的人莫大的鼓勵和慰藉。
於是被屍群包圍的人們不再絕望哭叫,而是掙紮起身,用盡渾身的力氣向著修道院的大門衝去。
修道院的學徒們則在大門後迎接我們的到來,並運用各自的能力幫我們斷後。
學徒們出手後,屍潮很快就被消滅了。
逼得我們幸存者東躲西藏,已然成為噩夢的喪屍潮,到了修道院學徒手中,似乎隻是一次拿來練手的實戰課。
好像殺死一隻喪屍,並不比殺死一隻螞蟻麻煩多少。
這一戰,讓我們這群幸存者真正開了眼界,終於明白了天啟教會之所以能在末日崛起,究竟是有著多麼雄厚的力量。
於是我們這群幸存者,幾乎全都誠心乞求加入天啟教會。
在當時看來,這是一個無比明智的選擇。
加入教會,我們就會以信徒的身份在修道院留宿,然後在時間合適的情況下,由修道院安排專人,護送到附近尚未淪陷的要塞城市,可以說是生命無憂。
如果不加入教會,那麼在喝完一頓修道院施舍的米粥之後,就會被勸離這裏。
這類人對於天啟教會來說,善緣已經結束,他們的生死從此與天啟教會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