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到了秋天,落葉和細雨吐露著秋的味道。
自從上次之後,宋啟已經很久沒有再出現過了,陸審言心裏的那條警戒線也漸漸鬆下,早晨上學看見路邊擺著烤紅薯的攤子,他沒來由地想起溫緒,回過神的時候手裏已經拿著兩個熱氣騰騰的烤紅薯了,他無奈地笑笑,把烤紅薯揣進懷裏。
溫緒早上來得晚。陸審言坐在座位上,烤紅薯揣在懷裏還散發著炙熱的溫度,他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因為這溫度而加快。陸審言正忐忑著,溫緒卻突然跳著出現在他課桌旁:
“surprise!秋天快樂啊陸審言。”
溫緒舉著一串紅得亮晶晶的糖葫蘆,眼角彎彎。陸審言一時愣住,不知所措地接過糖葫蘆,程韻在前麵扭過頭:
“喂,溫緒,我的份呢?你重色輕友!”
“當然不會忘記你的份了,我是那種人嘛?”
溫緒不知道從哪裏變出另一串糖葫蘆,抬腳向程韻走去。
“溫緒。”陸審言這才反應過來,出聲喊住溫緒。
“怎麼了?”溫緒應聲停住腳步,轉頭問道。陸審言猶豫了一下,還是小心地從懷裏拿出還冒著熱氣的烤紅薯遞給溫緒,道:
“秋天快樂,你也是。”
溫緒感到意外,但更多的是高興,她忙不迭地接過烤紅薯,笑著說道:
“陸審言,你說我們這算不算心有靈犀啊。”
陸審言有些不自然地撓撓頭,溫緒看出他的不好意思來,也不再逗他,轉身準備回位置,突然間像是想起了什麼,又扭頭對陸審言說到:
“對了,陸審言,通知你一件事情,下下周末我生日,我在家裏辦生日會,你記得要來哦。”
回到位置上,程韻撐著頭問她:
“小緒,你就不怕陸審言他不給你麵子啊。”
“不怕,他會來的。”溫緒一邊整理書本,一邊露出勝券在握的笑容來。
而另一邊的陸審言卻陷入了沉思,自從父親去世之後,母親整日鬱鬱寡歡,他也已經很久沒有過過一個像樣的生日了。溫緒的每一個生日,應該都是幸福而圓滿的吧,陸審言心底泛起一絲苦澀。但好像,去感受一下別人的幸福圓滿,也不是一件壞事。陸審言默默地攤開課桌上的日曆本,在溫緒生日那天畫下一個星星的標記,女孩的生日,送什麼好呢?
為生日禮物這件事苦惱了兩天無果後,陸審言猶豫再三,還是在放學的時候叫住了程韻。
程韻看著個子高高的少年偷偷摸摸地把她叫到無人處,憋紅了臉才支支吾吾地問到:
“那個,就是,你知道溫緒平時,有什麼喜歡的東西嗎?”
陸審言的意圖在程韻看來再明顯不過,她會心一笑,又為陸審言這個沉默寡言的性格竟然會為了溫緒來主動問她,她思考片刻,回答到:
“小緒啊,小緒平時蠻喜歡攝影的,她說她未來要拿著相機拍遍全世界。不過,是你的話,送什麼她都高興。”
程韻笑得玩味,陸審言瞬間紅了臉,但還是禮貌地回到:
“謝謝你了,還是麻煩你不要告訴溫緒,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