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顧洪氏聽著不高興了,聲音有些尖銳地道:“你以為我想早回來了,兩個孩子囔著餓了,我也隻有帶回來找些吃的,我容易嘛,你的孩子有小姑子幫帶,我的孩子就沒有人幫忙帶的,我要一邊幹活,還要一邊帶孩子,這孩子開始顧家的種,我能不顧著點,不然出了什麼事,就說我害顧家子嗣了。”
她說著就用手去拿杜馨娘炒好的竹筍幹來吃,就在手要抓到時,一隻幹淨的手就把菜碟給端走了,她心中一怒,瞪向杜馨娘,“弟妹,你幹嘛呢,我試吃一下有沒有味。”
“有味了,大嫂,你去擺好桌椅吧,飯菜就快好了,公公婆婆、大伯也快回來了吧!”杜馨娘仿佛沒有看著顧洪氏的不滿,淡淡地道,要是這菜被她的髒手抓了,她等下對這碟菜就吃不下了。
她心中歎了口氣,看來分家的事是必須要做了,不但是為了讓日子過得舒心些,她還擔心到時候自己忍不住這個女人時會打上一頓。
她的話剛落,外麵再度傳來了放物品發出碰撞的聲音,還有幾句聽不清楚說什麼的聲音,看來公公顧萬福、婆婆顧張氏、大伯顧家祺回來了。
顧洪氏瞪了杜馨娘一眼,自從她昏迷幾天醒來,那個好欺負的弟妹再也不見了,而且還會反抗了,差不多一年了,她一點好處也討不到,還害得自己在公公婆婆眼裏更是不好,都是這個杜馨娘害的。
想著,她眼睛惡狠狠地看著杜馨娘,恨不得上去咬上幾口。
顧張氏來到廚房門口就看到顧洪氏看著杜馨娘的模樣,原本看著就有些死板的臉頓時一沉,響亮的聲音響起,“大朗家的,你在做什麼?”
“沒做什麼。”顧洪氏說著就出了廚房,去堂屋擺桌椅。
“娘,你回來了,你先去坐吧,我把飯菜端去就可以吃了。”杜馨娘含笑著,公公婆婆視她如女兒,所以她很敬重他們。
說起來,本主的娘家家境也是很好的,她父親是縣上的有名的好大夫,可惜的是十前的一場瘟疫讓一直行走於病人之間的父親受到了感染而去世,她母親也承受不住丈夫的離世,鬱鬱寡歡,身體越來越差,不到兩年的時間也去世了。
杜馨娘失去了雙親,在世上無親無故,家業因為孤兒寡母的時候就而騙去很多,另外又醫治母親的病,到最後所剩無幾,就連母親下葬的費用也是賣掉房子而有的,因為那時候年紀小、性子單純,買房子也是被騙了的,以很低的價錢賣出,最後弄得個留宿街頭,差一點又被騙去妓、院,幸好她遇上了顧萬福夫婦。
她父親對顧家有很大的恩情,顧萬福的父親常年臥病,她父親去醫治分文不取,後來顧萬福去打獵,又摔斷了一條腿,也是她父親免費醫治回來的,顧萬富是顧家的支柱,救回他的腳,就是救了顧家全家。
顧家貧苦得三餐都困難,而她父親從沒有收取過任何醫藥費,可想而知,她父親的恩情對顧家有多大,甚至顧萬福孩子的名字都是請她父親幫起的。
因此,顧萬福把杜馨娘帶回了家,但必定不是親女兒,容易引來流言蜚語,在本主同意的情況下,她成了顧家二子顧家文的童養媳,在十四歲那年就成親同房了。
突然外麵響起了響亮的鞭炮聲,越來越近,杜馨娘和顧張氏一同出了廚房,這會,顧家所有的人也都來到了院子,好奇地看著那一群越來越進的人群。
“這是怎麼回事?這些人要做什麼?”顧洪氏說出自己的迷惑。
“那人好像是木青。”顧家祺突然道。
木青是顧家文的書童,去年八月份顧家文鄉試以掉車尾的名次考中舉人後,顧萬福夫婦就想要給他湊個錢買個書童,一是讀書人都會有個書童,況且他也是舉人了,不管今後考得怎麼樣,也不會再回來種田了,有個下人也好,不顯得太寒暄了;二是等顧家文進京趕考時也有個人幫幫手,生活方麵方便些,好專心考試。
就在顧家找書童的時候,身為難民的木青暈迷在顧家門口,被杜馨娘救了回去,十二歲的木青無處可去,得知顧家文要找個書童,他就請求留下來了。
而木青是個老實機靈的人,做什麼事都盡心盡力,雖然顧家給不了他什麼,但是能有個吃住的地方他也不計較了,況且他要侍候的可是個舉人,前途還是很不錯的。
“對,那是木青。”顧家玉驚喜地道。
一行人在顧家停了下來,有村子裏的人,也有陌生的人,更重要的是,縣令帶著幾個衙門的人走在前麵,縣令一示意大家都安靜了下來,然後朝顧萬福道:“太老爺,恭喜了,令郎金榜題名中狀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