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沒有什麼大問題,休養一段時間愈合了就成,但……腿可能得留下後遺症。”
村裏衛生所的王大夫看完莊獵戶的傷後,起身對大隊長說。
剛才上藥的時候不小心打倒了一小瓶酒精,手基本上都被酒精打濕了。
王大夫沒有專門去洗手,隨手撈起衣服一擦就成。
大隊長聽完王大夫的話之後,眉頭越皺越緊,問道,“後遺症是什麼?嚴不嚴重?能不能治好?”
一聽到後遺症三個字,他心裏其實就已經有了盤算。
如果是可以好的傷,王大夫就不會用後遺症三個字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王大夫說的話證實了他的想法,“治好是不可能了,畢竟傷到了腳筋,恐怕走路都有點問題。”
“不過我那兒正好有一味藥用上,治療一段時間日常生活不是問題,上山爬山的事兒恐怕就做不成了,以後還得好好的休養。”
這話一出,所有人的表情都變了。
打獵是莊獵戶吃飯的手藝,要是不去打獵的話,家裏麵就沒有進項,一個大男人還怎麼活?
到了這個時候,即便是對莊獵戶有著很大意見的村民,也不免開始同情他起來。
相較於眾人聽到這個消息的不同反應,當事人卻依舊沒有什麼過激的表現,從頭到尾都非常的冷靜,亦或是可以說漠視。
給人一種這事兒跟自己沒有關係的感覺。
受傷的也不是他,而是其他人。
因為腿受了重傷,莊獵戶隻能坐著,不能站起來。
大隊長看了他一眼,轉頭看向田家一家子人。
注意到他看過來的眼神,田家人幾乎同時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低頭。
這副逃避的模樣倒是跟以往囂張的態度截然不同。
大隊長掃視了周圍一圈,大聲問,“田耀祖呢?”
田耀祖,田寶的大名。
眾人這才發現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壓根就不在現場。
大家四處觀望都沒有看到,就望向田家人。
作為田寶的父親,田大銀被迫梗著脖子回答,“孩子嚇到了,在家裏躺著呢,起不來。”
顯然,這話沒有信服力。
眾人心想,你找理由好歹也找一個好的啊。
這話你自個兒信吧,你自己都不信,你還指望在場的其他人信,那不是異想天開嗎。
田家人似乎也有羞恥心,但唯獨田婆子是沒有的。
耳朵尖的她,聽到後頭村民們的竊竊私語,大聲的說,“我家田寶丁點兒大的孩子被這事兒嚇到了,你們不關心不說,還在後麵說風涼話,我看你們就是沒有良心,都是些黑心肝兒的。”
村民們笑了。
“哎喲,還是你田婆子有良心,吸了大兒子的血去喂給小兒子,也虧得你太有良心了。”
“這要是沒良心的話,恐怕大兒子的肉都得給小兒子吃了吧。”
“哈哈哈哈哈,可不就是這個道理。”
“你,你,你,你,你們……。”錢婆子被懟的手腳顫抖。
以往向來嘴皮子利索的她,這會兒嘴巴卻像是被水泥封了一樣,半天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田大銀有些尷尬,對旁邊的田大金說。脾氣“大哥,你別聽那些老婆子亂說,你也知道我這個人的……”
“這事兒以後再說。”田大金打斷他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一絲的情緒。現在最重要的是田寶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