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莽哥警局做官 和尚山道說偈(1)受聘(1 / 2)

第二天一早,莽哥起來,覺得腦殼昏沉沉的,肚皮裏也難受,幹嘔幾下,跑到後頭灶屋裏,用冷水洗了臉,漱了口,出來到街上的小攤子上,要了兩碗醪糟粉子,熱乎乎的喝了下去,這才感覺舒服一點。吃完飯,從旁邊的百貨店買了包煙,慢騰騰的回到茶館,在堂子裏轉了幾圈,看看沒得啥子事,準備上樓睡個回籠覺;剛走上樓梯,就聽到後麵有人喊:“莽哥。”

莽哥聽聲音曉得是顧統,轉過身問道:“五哥有啥子事?”

顧統從門口進來,臉上十分古怪,走過來,對莽哥說:“走,上樓去說。”

兩人一前一後上樓,進了雅間,莽哥問道:“五哥,啥子事神秘兮兮的?”

顧統苦笑著說:“你還記不記得到昨天晚上喝酒的情況?”

莽哥仔細回想一下,搖搖腦殼,道:“開始還記得,後來就啥子都不曉得了。”

顧統道:“我也是啊,自從受了傷,還是第一回喝這麼多,直接喝麻了。”

莽哥拿出煙,遞了一根給顧統,道:“找我啥子事?”

顧統長長的吐了一口煙,說道:“是這樣子的,今天早上,廖局長派人過去找我,說是要找你過去,給他當軍事教官,訓練手底下的弟兄夥;還說昨天晚上,我們兩個都拍到胸口膛答應了的。你記到有這回事沒得?”

莽哥使勁想了想,點點腦殼,說道:“好像有這麼一回事,那你是啷個答複他的?”

顧統道:“我說你不是碼頭上的人,我跟你隻是弟兄夥關係,這件事我做不了你的主,要他自己找你說。我估計,過一哈兒他就會來找你。”

莽哥哦了一聲,沒有說話,顧統接著說道:“其實我覺得,既然你不想在雲興社入夥,去他那裏也不錯,弄個一官半職當,比現在這樣子強,再說二回(以後)弟兄夥有點啥子事情也好說話。”

莽哥笑道:“五爺就別涮我壇子了,我這個樣子像當官的?”

“啷個不像?哪個生下來就是當官的?”顧統使勁抽了口煙,說道。兩個人擺著龍門陣,幺師上來,在門外頭喊道:“莽哥,莽哥,下頭有人找!”

顧統向莽哥做了個莫其奈何的表情,聳了聳肩膀,道:“去吧,我就不下去了。”

莽哥想了想,道:“我下去看看再說吧。”

說完,出來下了樓,看到廖局長穿著警服,坐到堂子裏,身邊站著兩個弟兄。廖局長看到他,站起來哈哈笑道:“兄弟,走吧,哥老倌專門來接你,夠意思吧。”

莽哥先前聽顧統說起過,曉得他說的啥子事,有些尷尬,笑道: “不是……”

話沒說完,廖局長把眼睛一瞪,裝出不安逸的樣子,說道:“啥子不是?昨天晚上說好的事情,你該不得反悔吧,袍哥人家絕不拉稀擺帶,說話要算數,兄弟總不可能涮你哥老倌的壇子(涮壇子:意為開玩笑、戲耍)噻。”

莽哥本來是想推脫的,聽到廖局長把話說到這個地步,曉得再說格外啥子就不好了,隻好笑道:“兄弟不敢,恭敬不如從命。既然廖局長看得起,兄弟我當然說不出別的,就怕到時候教不好弟兄夥,臊了你的皮(丟了你的臉)啊。”

廖局長笑道:“隻要你想教,沒得教不好。”

兩個客套幾句,一路出來,上了廖局長的小轎車。廖局長說道:“局裏幾個弟兄,聽說我請了個軍事教官,都想見識見識,已經在北門外等到起了,你去給他們露兩手,讓他們看看新38師弟兄的手段。”

莽哥笑道:“就怕他們笑脫了牙齒。”

小轎車在昨天莽哥跟瘟喪比槍的靶場停下來。天氣有些冷,靶場邊上有幾個警官正在那裏搓手踢腳,看到小車,都圍過來,爭到幫廖局長開車門。靶場的那頭,早就立了幾個靶子,離這邊大概一百二十公尺。

廖局長下了車,把莽哥介紹給幾個,說道:“別看朱老弟年紀輕,來頭不小啊,在新38師當過兵,手底下肯定有幾下,等哈兒給你幾個露兩手,讓你們見識見識。”

莽哥正要說話,旁邊一個警官,腰挺背直,抬頭挺胸,衣服扣得巴巴適適,一看就曉得受過正規訓練的,看了莽哥兩眼,嘴角稍微一裂,笑了笑,接過廖局長的話,說道:“這麼說,朱老弟肯定上過戰場,跟日本人麵對麵的幹過嘍?”

莽哥聽他的口音跟烏鴉他們有些相像,正在奇怪,廖局長哈哈笑了起來,說道:“我還把這個事情搞忘了呢,你兩個說起來,還有些淵源哈。”接著,轉過腦殼對莽哥說道。“這個是張少東,先前在緝私署那邊,後來才調到我這裏來的。哈哈,你兩個二回(以後)可以多多切磋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