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來,魏楹在外遊學整兩年了。沈寄已經十二歲半了,上個月葵水初至。當時魏大娘就笑著打趣說她長大了,可以嫁人了。她現在有三四十兩銀子的身家,在這個村裏算是很不錯的了。她覺著可以考慮開始買田的事了。拿二十兩銀子可以買四畝好田落戶,然後田就佃出去收租子,一年下來糧食是不用買了。然後剩下十多兩銀子修個簡單的一室一廳一廚一衛也是盡夠,她沒有勞力開荒修房,就隻有去買了。二狗子開出了半畝荒地,開出來才發現不好種地,沒什麼產量,買來修房子挺好。
正好趁著魏楹不在可以把這事辦了,魏大娘想必是樂見的。等他回來木已成舟,也拿自己沒辦法。(你想簡單了,他是官身,你是平頭百姓,隻要有心,有的是法子收拾你)
這兩年她愈發察覺到魏楹似乎對自己真的是有那麼點意思在的。哼,想得美,她才不會給他當暖床的通房呢。二狗子也還沒娶到老婆,正好。他娘不在了,爹也老實巴交的,家人不難相處。到時候這事也請魏大娘出麵幫忙,暗示他家來提親就是了。
沈寄的算盤打得很好,可是計劃永遠沒有變化來得快。這天她去河邊洗衣裳,末了端著木盆往家走,就見到裏正引了幾個人過來,說是魏家的親戚。
沈寄疑惑,從來沒聽說過魏家還有親戚啊。魏大娘和魏楹一直很回避提到他們來這個村子以前的事,像是在躲什麼人。而且,居然還是裏正親自引路,想來來頭不凡。不然,隨便找個什麼人帶來就可以了。
沈寄答應著和他們一起走,路上動了個心眼,裝作不小心扭到腳摔倒,半天爬不起來。
裏正歎道:“寄姐,你走路也不看看路。”
那幾個人心急到魏家去,問了問知道是魏大娘花二兩銀子買來的丫頭也不再理會。沈寄等他們走遠,把木盆往路邊一放,自己抄了條近路回去給魏大娘報信。弄錯的話也沒關係,萬一真是他們躲著的人就不好了。
好在這幾年老是幹活,體力還不錯,沈寄回到家就把所見對魏大娘說了。
“你看清楚是什麼人了麼?”
“沒有,就知道是幾個人,由裏正帶來的,可他不肯告訴我是什麼人。不過那幾個人看起來不像是普通人,一則裏正對他們很是巴結討好,但他們理都不理的樣子。還有,他們說話不是這邊的口音,走路的姿勢看起來也是不避讓人,平時裏肯定是眼高於頂的。”沈寄把自己的觀察說出來。
魏大娘疑惑的道:“不是本地口音。那你聽我說幾句,看像不像。”
“哎。”
於是魏大娘便用另一種口音說了幾句話,沈寄確認了一下,和她聽到那些人說話的口音很像。她的頭剛點下去,魏大娘的臉色立時就變了。
“大娘,怎麼了?”看這情形不像是親戚啊,難道是仇人。可是魏家母子怎麼會惹上什麼仇家的。
魏大娘忽然拉著沈寄的手腕,“寄姐,你跟我來。”一邊不容置疑的帶著沈寄進了魏楹的屋子,然後爬上床掀起床帳挖出後麵的一塊青磚。沈寄眼尖的看到幾塊銀子還有銀票,原來魏大娘把錢藏在這裏在啊。裏頭好像還放了什麼東西,用紅布包著,她一並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