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如果是這樣的話就太好了!
胡胖子和裴先生去喝酒,自然不會帶沈寄去,她乖乖的就回去了。事情能夠有轉機最好不過。魏楹摘出來了,他不會不管養母,那魏大娘自然也可以從魏氏出來了。就算萬一對一方名門望族而言,魏楹隻是舉人人微言輕,那日後他中了進士,想必不會有什麼問題。而且有他這個舉人養子在,魏氏應該也不會太過為難魏大娘才是。
“哦,好的。”
沈寄撓撓頭,可是魏大娘確實是魏氏逃奴沒錯,如果魏楹能摘出來,那除非,他根本不是魏大娘的兒子。她正想得入神就聽胡胖子說道:“寄姐,你先和車夫回去吧,我陪先生去喝點酒慶祝一下。”
裴先生撚撚胡子,“他能說動學政,說明有證據能駁倒淮陽魏氏的人。學政大人可不是會亂出頭的人。”
胡胖子樂了,“我說他怎麼還沒到,原來是先一步去找了學政大人啊。不知道他是如何說動學政大人的。”
裴先生看到他們倆,笑逐顏開的道:“方才知縣大人收到華安府衙役送來的信,學政大人說此事另有隱情,暫不革除魏楹的功名。他要親自前來此地處理此事,而且魏楹也將同行。”
兩人說著話從後宅的門走出縣衙,卻見到從正門出來的裴先生滿臉的喜色,對視一眼迎了上去,“裴先生?”
“嗯,此事馬上就會被報到華安府學政大人那裏,功名一革除就無可挽回了。可惜了魏楹這個才子啊。”
“你也一樣啊。”沈寄這些日子眼見胡胖子為魏楹奔走,家裏不給銀子就自己掏腰包,可謂是出錢又出力。他的新婚妻子也是支持他的,偷偷的把陪嫁壓箱底的銀子也給了他一部分。
胡胖子點頭,“嗯,你倒是個有情有義的。放心,我會交代下人的。”
“盡我所能吧,我可以去酒樓幫工,也可以繼續做點不惹人眼的小生意。盡可能的能幫到他們一些算一些吧。屆時我想與胡家的商船同行,好有個照應,不知道方不方便?”
“你能做什麼?別忘了你隻是個十三歲不到的黃毛丫頭。”
沈寄道:“這些日子多謝胡少爺的照顧了,可是我不打算留在你家。如果大娘和魏大哥真的要被帶去淮陽為奴,我也想去淮陽。”
胡胖子也沒法了,沉默了半晌他問寄姐,“你有什麼打算?不然就留在我家做廚娘吧。”
這個時候才能感受到魏楹和魏大娘允她贖身其實也是天大的恩惠了。你有錢怎樣,我就是不讓你贖身你也沒法子,一輩子得給我做牛做馬。所以,她和他們之間不是她之前認為的銀貨兩訖兩不相欠。沈寄做了一個決定,如果真的是那樣,她會跟去淮陽,盡可能的照顧他們母子。即便隻是平時送點碎銀子和生活用品,幫他們打點一下魏家的下人讓他們日子不要那麼難過也是好的。
沈寄見求情無用,也就不再言語。做最壞的打算,魏楹被革了功名,魏家母子被帶回淮陽繼續為奴。那麼一切,就隻能寄望於魏家主人的心底良善了。要知道,逃奴是可以直接打死不用償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