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七少的話說得很有技巧,首先針對的對象就是他本人,與容家無關,再次,是幫得到的事,幫不到的就愛莫能助了。他是生意人,和魏楹結交也是為了將來有利可圖。當然不能把自己賠進去。說起來,今日也幸好他妻子回來換衣服了。要不然就會和魏夫人一起撞上小侯爺。
魏楹也聽得出來,笑笑點頭。容七少奶奶為難的看一眼沈寄,今天的事她也有責任的,要不是她貪玩,可能沈寄不會走到那麼遠去的。
沈寄衝她搖搖頭表示沒關係,她咬咬牙也隻能跟著丈夫離開。
魏楹這才問道:“清遠侯小侯爺的武功雖然不怎樣,但你踢一腳就把他踢怎樣了?他怎麼沒有追上來?”
沈寄小聲道:“我踢了他那裏。”
“哪裏?”
“那裏。”
魏楹反應歸來,“很用力?”
“嗯,他的手都要摸到我臉上來了。我不踢他,還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呢。”
魏楹想象了一下那個情景,大怒。他要是在肯定也不會客氣的。
不過,還是希望那小侯爺沒有大事吧。萬一就此斷子絕孫了,那可就是死仇了。他一個六品官,怎麼和堂堂侯府還有七皇子鬥啊。他招手叫來劉準,“出去看看情形。”
而另一邊的小院裏,清遠侯府獨占了一個院子。小侯爺要奉寺的打算被手下攔住了,鬧嚷開了被人知道自家小主子調戲不成被個女人踢了命根子,豈不白惹人笑話。要抓人而已嘛,臉都看到了沒道理抓不到。稍微打聽了一下便知道了是翰林院六品編纂魏楹的夫人。好悍的女人,居然一腳就踢了男人那處最脆弱的地方。
“這事不許對母親說,我非把她搞到手不可。玩膩了再一腳踢開,讓她受千夫指責,萬人唾罵。”小侯爺已經稍微緩過來了,惡狠狠的說道。
魏楹派出去的人打聽到小侯爺沒有大事,對外隻說是雪地路滑摔了一跤。清遠侯夫人把寺裏的和尚抱怨了一通,早早的便離開了。
沈寄鬆了口氣,她也沒想把人踢成太監的。
“魏大哥,那是不是就沒有大事了?”
魏楹蹙眉,“挨了踢還粉飾太平,必有所圖。”看著沈寄白玉般的臉龐,他小聲道:“我都叫你出門記得戴幃帽了。”
“他跑到女眷的地方來,能怪得了我麼。現在要怎麼辦?”
“我托容七少去打聽一下小侯爺的口味,送他四個美人,看這事擺得平不?”
沈寄瞪眼,還要送四個姑娘去給那衙內糟蹋。
魏楹看她一眼,“也沒有別的辦法,現在就是我想到七皇子門下去,他也是不會收這麼個反複無常的小人的。何況,我也不想站隊。事不宜遲,我立即讓人追上容家的馬車。”
沈寄的好心情全被破壞了。
魏楹道:“那些揚州瘦馬本來就是為達官貴人準備的,不存在推誰入火坑。”
嗯,是聽說有這樣的女子。
“不過……”
“嗯?”
“很貴,準備一千兩吧。”
沈寄哀歎,一千兩,又是一千兩。她也太敗家了吧。今年一年的收益也才三千多兩啊。要是沒有老太爺給魏楹兩萬兩銀子成親,他們早就山窮水盡了啊。她日後非得更努力的賺錢不可了。
魏楹搖搖頭,此事最要緊的就是安撫下小侯爺被踢了一腳的怒氣。雖然他很想再補一腳,就那個部位。要不然鬧大了,可就真的算是捅破天了。
他看著沈寄,“別去想那麼多了。過兩日我就送你上路,我把這件事擺平然後立即趕來追你。這兩天你就不要再出門去了,在家稱病。”
看他鎖著眉頭,沈寄拉住他的袖子,“魏大哥,你別怪我,我以後一定會賺更多的銀子回來的。”
魏楹哭笑不得的看著她,“你當我是為了銀子呢。千金散盡還複來,隻要別把你丟了就行。”
沈寄點頭,趕緊保證道“嗯嗯,我很能幹,我能賺很多很多銀子回來。”
這不是雞同鴨講麼。魏楹的眼角抽了抽,今日也是他大意了,信了大慈寺的清場。想著她馬上要回淮陽了,又是一陣子沒好日子過,便由得她出去瘋玩。這才會遇上了那個無恥下作的小侯爺。他難道以為小官都巴不得把自己老婆送到他床上換取升遷,竟敢半路攔住人就動手動腳的。前不久是有人這麼幹過,可他可不會做這種事。
回去的馬車上沈寄耷拉著腦袋。這個人權社會就是這樣了,明明是對方理虧,她隻是自保而已。如果她不踹那一腳,那小侯爺肯定得寸進尺的。她不出狠招的話,掙紮推拒說不定還以為是欲迎還拒呢。她踢他的時候,開始他不是還笑麼。
魏楹揉揉她的頭,“現在知道什麼叫懷璧其罪了吧,以後出入多當心點。今天也是我大意了。”有些富貴人家,就是喜歡偷,竟然偷到官家女眷身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