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子也道:“是啊,娘。對方現在巴不得把事情掩下去,哪敢炸死我們?”
道理沈寄想一想也就知道了,隻是一下子聽到,難免嚇著。今晚要去的人可都跟她有莫大的關係,尤其還有小包子。
魏楹道:“都回去睡吧。既然看守附近路口的衙役們在幫著救火,會很快撲滅的。徐茂此時肯定會派得力下屬去現場,如此就不會有大礙了。還有慈心會的值事,也知道安排人去救援。小包子你等著徐叔叔那裏傳消息過來就是。有什麼都明早再說了。”
如今,民眾都已經習慣了一旦有難,慈心會第一時間組織人手到現場救援。而慈心會經過沈寄二十多年的運營,也慢慢一切形成了規章製度。遇到險情的反應速度是相當快的。這一點,隻能說廣大女性的潛能被挖掘出來了。像阮夫人那樣能在揚州首富之家沒生兒子、還把日子過得風生水起的人才,把精力從宅鬥中解放出來投入到慈心會的事業裏去,哪有做不好的道理。更何況沈寄定的那些規章製度都是現代慈善基金會運行中比較成熟完善的。
徐贇道:“嶽父,我和小包子一起等著吧。”小舅子還小,他這個女婿自當多出些力。哪有安安樂樂回去睡大頭覺的道理。
魏楹點頭,“也好。書房有榻,你們也在上頭眯一下。”
眾人各自散去,小芝麻把妹妹抱回去睡下,她自己也挨著一起睡。一來怕小豆沙半夜還會驚醒,她好進行安撫。二來,徐贇和小包子這會兒就在旁邊的書房等著,她也算是陪著他們了。
沈寄的臉還有些煞白煞白的,魏楹心疼的摸了摸,“小寄,看來對方不想再生枝節。你放心,小包子他們不會有事的。”魏楹頓了一下又道:“要是這件事發生在你自己身上,你會這麼怕麼?”
那當然不會了,沒準還覺得怪刺激的。可是一想到小包子他們本來準備去夜探的,結果那裏就炸掉了。她還是有些不寒而栗。她小聲問道:“那咱們還需要去查探,不就說明我什麼都不知道了麼。對方會不會因此就不追究我了?”
“不好說。可如果我是那主事人,一定希望一點隱患不留。快點睡吧,都入更這麼久了。”
魏楹是丞相,出了事自然有下屬官員去督促搶險、安撫百姓。就是明日這件事也不會勞動到他。因為這事還算不上家國大事,按程序在徐茂那裏就可以處理。沈寄是會首,今晚會有輪值的負責人員去處理。但明天她肯定是需要過問一下進展的。本來按道理還該露麵安撫一下流離失所的百姓。不過她正‘重病’,倒可以讓人替代一下。
沈寄點點頭,小包子他們不用去夜探了,她也就不是那麼提心吊膽了。至於說出現了火災,如今已經有人在救援,而且畢竟於她不是切膚之痛。實在是這世上不幸太多,她也不可能每天就隻顧著悲天憫人,也有自己的日子要過。這心神一放鬆,所有的疲憊便襲來,很快沉入黑甜鄉。反倒是魏楹想著這件事背後的事,有些難以入睡。但明日事務還繁重,所以他隻得默念《清心咒》強迫自己靜心、休息。無論如何,這懷中之人,絕不會讓任何人奪走。
四更一過,魏楹習慣性醒來。雖然身體還有些疲憊也還是堅持起床。他將沈寄的手小心翼翼的抽開,下床後給她把被子掖好。
待收拾妥當出去,徐贇和小包子就迎了出來。
小包子道:“爹,昨晚那裏發現是火藥爆炸,現場還發現了十一具很難辨認的屍體。附近百姓的房屋燒毀了二十多間,失去住處的人已經被接到慈心會住下。有十幾人有不同程度的燒傷,好在沒有人遇難。”
魏楹挑眉,“火藥爆炸?”什麼時候造火藥也需要敲敲打打了?看來對方還不知道胡胖子已經從附近一個百姓嘴裏問到了夜半有隱約的敲打聲的事。這是要弄成違法私下製煙花爆竹,不甚走火爆炸?(製造煙花爆竹會用到火藥,需要得到官府允許。但因為利潤巨大,私下製造的還是不少,也常有事故發生)還控製得挺好,一個附近的百姓都沒有被炸死。相關的人證物證倒是都炸沒了。那被當成事主炸死的十一人,應該就是鯨幫失蹤的人了。對方是希望就此結案吧。
“我知道了,你二人去歇息吧。對了贇贇,一會兒讓小芝麻去慈心會張羅著。”雖然對方此時可能並不想節外生枝,但一切水落石出之前沈寄最好還是不要露麵。她不去,讓小芝麻去就最好了。再說還有阮夫人等資深的人在,一件小小的爆炸,也沒有死人,應付起來完全沒有問題的。
“好的。”徐贇答應著退下。
魏楹又對小包子道:“看好你娘,短時間裏她肯定耐得住。可時間長了,說不定她在家就呆不住了。”此事興許的確沒有那麼凶險,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目前看來,短期內怕是難以查清。沈寄的性子,一個月、兩個月讓她老實在家呆著應該沒多大問題,三五個月怕是就不行了。她最受不了的就是讓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了。平日裏三天之內是必定會找個‘正當’理由出門晃一晃的。哪怕就是去街上溜達一圈,她也身心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