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楹是華燈初上才下衙回家的,一進正房沈寄就迎了上來,伺候他脫下官袍換了家居服。然後端上一盅血燕,“來,趁熱吃,我下午親自燉的。”
魏楹道:“我今天批閱了不少文書,手都不想抬起來了。”
沈寄立馬很上道的端起來喂到他嘴邊,魏楹張嘴含了進去,咽下道:“要是我說嚼都懶得嚼了,你會不會嚼了口對口的喂我?”
“等你老掉牙的時候再說吧。”還有精力調戲她,看來也還好。至少沒累成他說的手都懶得抬起來的程度。
魏楹作勢想了想,“祖父過世的時候滿口牙都還是齊全的,所以我估計也不會有老掉牙的那天。”
沈寄又是一勺血燕送到嘴邊,他含了吞下。很快一盅就吃完了。沈寄又端了茶給魏楹漱口,然後讓人打了水來服侍他洗漱。
魏楹道:“小寄你要是一直這麼賢惠就好了。”
沈寄看他一眼,“物以稀為貴!我真要是一直這麼賢惠了,你怕是也不會覺得難得了。”
本質上來說,沈寄其實是很懶的人。不被逼到一定程度,她是不會幹活的。就像當初,如果不是怕被賣了給魏楹換藥錢,她肯定還會繼續躲懶幹啥啥不行的。平常她也隻是偶爾心疼魏楹了,才會像今天這樣把他當大爺伺候。
每次回家當大爺魏楹都會覺得很爽,使喚得沈寄團團轉。這當然是建立在這種機會很少的基礎上。要是他每天都能這樣,肯定也就不會這麼興奮了。
“你趴下放鬆,我替你按按。”沈寄這些年多少也跟著家裏下人學了幾手。
魏楹便上床舒服的趴著,隻是他渾身肌肉僵得厲害,著實不容易放鬆。最後隻能是被按得痛並快樂著,根本不能像沈寄一樣舒服地睡去。
“處理文書的時候隔一段時間就起來走動走動。”
“忘了!啊——輕點!”
“輕了沒效果。”用手肘在使勁的沈寄答道。
又過了一陣,“小寄,我困了,改天吧。”
“就快好了,忍著!別緊張,你一緊張肌肉就更僵硬了。”
“本能反應啊!”僵硬的頸部肌肉被按得發痛,即便知道她不會傷害自己,魏楹還是沒忍住肌肉緊張。
沈寄無奈,隻得低下頭親在他脖頸上,趁著他放鬆之際用力向穴位按去。魏楹又是一聲慘叫。
“孩子們就快來晨昏定省了,你別嚇著他們。”
魏楹才不怕嚇著他們,就連小豆沙都是個膽大的。但是,他要麵子啊。怎麼可能讓孩子們聽到他怕痛的叫聲。於是,他忍住了!隻求沈寄快點結束。
晨昏定省的隊伍裏又加入了一個傅清明,一開始是小包子拉上他一起過來的。所謂晨昏定省其實就是一家人坐下說說話,但這種氣氛太吸引人了。他也就成了固定的成員。而且如今他吃飯也是和大家一起在正房的大圓桌上吃,整個人開朗了不少。
對這兩條,芳姐兒很是嫉妒。這個傅家表叔和她一樣,隻是寄居的外人的。可是為什麼如今他可以一起吃飯一起晨昏定省,自己卻依然被排斥在外?大伯母曾說過男女有別,流年哥哥還有華年哥哥她都需要避嫌。這個也是有的,大家族的堂兄妹,到了十歲以上是要避嫌的。更何況還有醇親王那個未來姑父也在座。
可是,為什麼傅清明他就可以?難道他就不需要避嫌?就算是親表弟,那也是外人吧。又不像醇親王三歲就養在大伯母跟前了。
今天晨昏定省的人裏還加了個徐贇,至於小權兒和阿隆,他們跟著十五叔去喝酒了,不參與小孩子的行動。當然,沒有出相府後院的範圍,不然他們還呆這裏做什麼。保護人哪能離開被保護人太遠。
沈寄剛好給魏楹按完,聽說孩子們等在外頭,便讓他們進來了。不過眾人都知道魏楹昨天沒有休息好,今天都隻打算來問候一聲就回去。就連小豆沙都被小芝麻叮囑過了,讓她不要賴在這裏玩耍。
問候就從小豆沙開始,她看看魏楹,關切的問道:“爹,娘剛才打你麼?”她就住在正房的廂房,聽到動靜了。
小芝麻幾個喉嚨裏都都發出忍笑的怪聲。小芝麻拉住小豆沙,“小妹,娘給爹按摩呢。”我的天,誰讓你這麼問候啦。爹的臉已經全黑了。
“可是,按摩不是很舒服麼?”每一次娘都說是享受呢。
小芝麻道:“爹身體不好,所以會覺得不舒服。但是不按就更不好了。”
魏楹瞪一眼小芝麻,沈寄道:“你本來就不夠健康,小芝麻又沒有說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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