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楹這才明白症結,“小寄,你這懷著孩子,就別多思多慮的了。人生就像打牌,老天給出一副牌,有人拿到好牌,有人拿到孬牌。可最後打成什麼樣,不還得看自個兒的經營麼。你在慈心會幫人不是也說過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不救不自救者麼?”
沈寄想了想,點點頭。嗯,她就盡力把跟前這些小姑娘看顧好吧。這些事得靠時代進步來解決,她就是在這裏把自己愁出毛病了,也是於事無補的。
魏楹看她不再眉頭打結,伸手摸摸她的肚子,“孩子今天乖不乖?”
“我什麼反應都沒有,這個月份他也還不會動。乖得我經常忘了自己是孕婦。”要不是忘了,下午也不會想抓著軟枕扔小親王了。
當了幾回爹了,魏楹也有些經驗了,“還有一倆月才能動彈是吧?”一想到徐方如今愁得恨不能把頭發揪下來一把,魏楹就慶幸他家媳婦兒這胎甚是穩妥。
“嗯。不知道芙葉姐如今怎樣了?我想去看看她。”再晚等到淮陽的人都來了,就不好出門了。
“你自己身子也不方便呢。讓嫻姐兒替你去一趟好了。”魏楹有個隱秘的擔心,雖然知道孕婦的反應應該不會傳染,但萬一呢?
沈寄鬧明白他在擔心什麼,隻覺得荒唐無比。指著魏楹哈哈笑道:“你還是丞相呢,就這點見識?”
“這和我是不是丞相有什麼關係?你是沒見到徐方那個樣子,我看他都快愁壞了。聽說你表姐反應大著呢。不行,你還是別去了。難道你就一點不擔心?”
沈寄想了想,還真是不能如此鐵齒。
“回頭阿隆成親我們總是要去喝喜酒的,也要不了多久了。到時候你再去看她不就是了。”
“呃,那好吧。嫻姐兒挺忙的,還是讓小芝麻去一趟吧。”小芝麻如今依然是逢十往慈心會去,然後下午就轉道相府來看沈寄。她和徐贇出去遊曆的日子就定在了小權兒和阿隆相繼成親之後。
王氏回到家裏,沒看沈寄給的匣子,倒是坐在那兒想著數年以後,信哥金榜題名跨馬遊街,然後又得了家世、品貌、嫁妝樣樣都好的美嬌娘。有丞相做大伯、有康郡王世子做姐夫,還有得力的嶽家。信哥又不像他老子迂腐成那樣,有了這些助力何愁不能仕途坦蕩。她這輩子到如今都隻是一個五品誥命,每每逢年過節進宮朝拜都是站在眾人的最末。靠著兒子,倒是可能將品級往上提個幾級。說不得離大嫂也就不遠了。
“你一個人坐在這兒笑什麼呢?神神叨叨的。”魏柏回來看到,順手打開匣子。一看內容他就明白了,大嫂辦事果然是爽快,這就辦好了。
王氏醒過神來,“回來了?”邊說邊看向鍾漏,她居然坐這兒發了這麼許久的呆。魏柏呆的是清貴又清閑的衙門,每每申時就準點下衙,回到家也不過申時三刻左右。說實在的,她聽大嫂抱怨大哥每天都要天黑才能到家,心頭其實不知道多羨慕呢。能者才能多勞啊!
魏柏問道:“你挑中了哪個?”他以為方才王氏麵帶笑容是因為對這裏頭的哪個人選很滿意。
王氏也沒想著把這匣子的事瞞著他,一早她就對他講了的瞞也瞞不住。不過此時卻是不想他翻看,於是道:“六爺,今兒王爺給我們琳姐兒說了另外一樁婚事,我說給你聽聽如何?”
魏柏挑眉,“王爺?他自己才十三歲呢,就給人說媒了?”魏柏雖然對上下尊卑看得挺重,但小親王在相府都十年了。如如今又成了他未來妹婿,言談間便也隨意了一些。
“歲數雖然小,可人家輩分高啊。聽說如今宗室營裏喊他曾祖的都有了。咱們嫻姐兒倒是好福氣,一嫁過去就是曾祖母了。”
魏柏失笑,“那倒是。”頓了一頓道:“王爺說的莫不是宗室營裏的某位宗室?”那些宗室子弟,大多都是不像樣的。還不如按照大嫂說的挑一個舉業上有前途的呢。至少以後翁婿也有個共同話題嘛。
“是宗室子弟,可不是宗室營裏的。是康郡王府的世子。”
魏柏搖頭,“咱們琳姐兒是庶出。”如果是宗室營裏已經窮得吃不起飯的,想娶琳姐兒,聯係一下大哥的身份倒是有那麼一點可能。康郡王府如今紅火著呢。
“是,可是康郡王世子願意以二夫人相待。”
“那不還是側室麼?不行,咱們這樣的人家怎麼能讓女兒去做側室呢?”
“可那是郡王世子,將來承襲了郡王之位,咱們琳姐兒可不就是郡王側妃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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