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寄看傅清明如今的狀態也是不著急成親的,估計他出人頭地的念頭很深,不亞於魏楹當年。那樣的身世,從前是沒有機會讀書考科舉。如今有了極好的機會,自然是要全力以赴搏一把的。他那樣的相貌,要是沒有權勢,不說落到哪個權貴碗裏,就是被人吊在舌頭上議論也受不了啊。估計他也不想一直托庇於相府,還是想自己也能如魏楹這般起居八座受人敬重。男人嘛,心底都是有抱負的。想要醒掌大權,醉擁美人。有了權勢,美人還會遠麼?何況傅清明這樣的長相,等閑的美人怕是也入不了他的眼。
十五嬸聽了鬆口氣,家裏實在是禁不起連辦三場婚事。就連家裏手最散的一家之主,如今手也緊了不少。畢竟朝親戚借銀子才能風風光光的把閨女嫁出去可不是什麼值得得意的事。嫻姐兒打算自己靠嫁妝的出息還大哥大嫂銀子的想法也告訴了十五嬸。她想到即將進門的媳婦也就沒有堅持。
十五嬸不放心嫻姐兒單獨處理大事,說了幾句也過去幫忙了。或者不叫幫忙,這次本來就是他們家裏的事。沈寄有孕在身,又是高齡產婦,心安理得的在一旁歇著。等十五嬸走了,其他人也都各自被下人帶下去安置。她將賈氏單獨留了下來。
賈氏本來就是能說會道的,而且沈寄和三叔祖母關係好也是魏家人盡皆知的事。她留賈氏下來多問兩句三叔祖母的身體狀況也是很尋常的。
問了幾句,賈氏說她祖母如今昏睡的時候比清醒的時候多。腦子裏時間是糊塗的。一會兒以為祖父去外放為官,她在家侍奉公婆照顧兒女。一會兒想起來他已經不在了。倒是收到沈寄親手做的鞋,能一下子就想起來在京城的魏楹夫妻。說魏楹是家裏從老祖宗之後最出息的子弟……
沈寄聽了心頭一陣難受,可是新陳代謝這是自然規律。誰都會有這一天的。
問完這些,沈寄開口道:“弟妹,你見過清明的母親?”
賈氏點點頭,“嗯,剛進門的時候,就在京城。那麼一個美人兒,見過一次就很難忘得了。才貌雙絕啊,可惜家道中落,流落風塵。”
沈寄算了一下時間,雖然賈氏是她弟妹,但年紀比她要大幾歲,寧哥也不是長子。她成親那會兒,十五叔也就二十來歲吧。三叔祖父那會兒還在任上,就在京城做著侍郎。以他的脾氣怎麼能接受家中弟子和一個青樓女子相愛。估著自家祖父也是對他有所托付,所以做了棒打鴛鴦的事。
紅姨是家裏犯了事,朝廷不準她贖身的。自贖和他贖都不行。所以,她就是做妾都不可能。而且,她的脾氣也是不會給人做妾的。
賈氏看出沈寄有些好奇便道:“那會兒大伯祖父在家中稱病,把十五叔誆了回去。然後是我祖母出麵將傅姑娘請到家中,言辭客氣的和她一番談話。過了兩個月,十五叔再趕回京城,紅姨就不再見他了。然後十五叔就流落江湖,不想回家了。還是大哥大嫂成親之前一段時日,他才回來的。”
算算日子,十五叔回家是聽到汪氏被二房抓回去的時候。沈寄也歎口氣,十五叔是孝子,要他拋家舍卻老父也的確是不可能。這種人沈寄也看不上。如果小包子或者小饅頭為了一個女人,家也不要了,父母也不要了,不用魏楹動手,沈寄親自打斷他們的腿。
當年被逼著分開了,後來十五叔到京城喝魏楹和自己的喜酒,大概是情難自禁又去找過紅姨。後來老爺子過世,真正能約束他的人就沒了。再後來,**的就有了清明。不過在那之後應該是又斷了往來。最多就是當朋友走動。不然十五叔不會這麼多年都不知道清明的存在。
賈氏說了一陣也起身告退,“大嫂,我也下去了。”太婆婆和這位大嫂關係不錯,如今隻希望老人家多活些時日。也好多幫襯下兒孫的前程。
“好,我讓人帶你下去客院。”
中午的時候,小親王回來了。魏家眾人也都見過他,一路上紛紛見禮。他都很熱情的對,一點不擺架子。魏家人自覺很受敬重,也都很羨慕十五叔得此佳婿。
沈寄看他挺高興的便問道:“有什麼好事兒麼?”
小親王眉飛色舞道:“我這兩個月長了一寸。”
哦,長高了!沈寄瞅瞅小親王的脖子,沒錯,開始在長喉結了。十四歲,也是該長個頭的時候了。何況他還真的堅持了每天跳兩百下,練武也挺勤奮的。
不過,沈寄一向是以打擊小親王為樂的。就像小親王平時也是以逗弄小豆沙為樂一般。這是他們表達感情的方式。她笑道:“跟嫻姐兒比過了麼?”
小親王臉上笑立刻龜裂,咬牙切齒的道:“魏夫人,你真會破壞人心情!”
“哈哈!”嫻姐兒也是十四歲,可是這個年歲的姑娘是要比同齡的男孩子高一點兒的。不過也是最後的輝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