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別玩笑了。天色不早,王爺和小妹還是趁著天還亮著趕緊下山吧。娘在家裏肯定等急了。”
眾人便送他們到車道上去。
小饅頭抱小豆沙上車的時候還道:“記得畫像啊。就找你們萬先生的那個叫柳兒的侍女畫。她畫仕女圖是一絕啊!你要是能學到那樣,再來給我挽袖子。三哥一定好好給你磨墨。”
“好!我記住了。”
小饅頭看看小親王,記得提醒啊。
小親王瞅瞅小包子,點點頭。沒吭聲反對就表示小包子其實也好奇啊。不知道方姑娘對小包子好奇不好奇啊?他們家應該也能明白魏夫人的用意才是。不過,她都見過小包子父母了,應該對他的長相有所了解了才是。
小包子不理他打趣的眼,囑咐車夫道:“路上小心點,寧可慢一點也要穩一點。”
沈寄確實在家等得著急,雖然每天都有人跟她彙報小包子小饅頭的情形,但是還是想聽小親王和小豆沙親口說說。
魏楹看她托著肚子在地毯上走來走去便道:“哎呀,你好好兒坐著吧。這天都快黑了,肯定馬上就到家了。”看沈寄不聽便道:“我說,你給他們塞的東西,別以為我不知道啊。”
沈寄便停了下來,“我給他們塞什麼啦?一個銅板都沒有。就帶了些吃的、喝的,還有山上冷,給帶了些碳。”
“來來來,坐下。讓你轉得我頭暈,鎮定點行不行?”魏楹一邊說一邊拉沈寄到身邊坐下。
“你還不是想知道,不然這會兒怎麼沒在書房,在這兒等著。”
“廢話,那是我兒子,我能不關心麼?”
說話間,下人來報,說王爺帶著四姑娘回來了。不過四姑娘已經睡著了。
魏楹蹙眉,“王爺還要趕回半山寺麼?天已經很黑了。”嫻姐兒在府裏,相府肯定是不好留他的。但這會兒的確天色已晚,還要出城的話挺麻煩的。
沈寄道:“他可以去太後宮中睡啊。魏相,你怎麼一下子腦子不夠用,連這都沒想到?”
魏楹道:“還真是啊,居然被你傳染了。”
沈寄抓起一邊的軟枕就朝魏楹砸去,“我就是一孕傻三年,那又是誰害的啊?再說這回可不是我犯傻,是你!”
魏楹把軟枕接住放回原位,“那咱們豈不是得等到小豆沙醒來才能知道詳情了?”羅師傅等人是沒有進去一起說話的,多半就在書院逛著。要知道,要麼明兒等小親王回來,要麼等小豆沙睡醒。
沈寄道:“是啊,早知道這樣那咱們還等什麼。還真是一孕傻三年,順道把你傳染了不成。哈哈,居然連你今兒也犯了一回傻。”
魏楹道:“我哪知道他們這會兒才回來。本來以為怎麼都來得及問上幾句的。”
小親王沒有進來,是羅師傅把小豆沙抱回房睡下的。她進來說了一聲,“相爺、夫人,王爺說,二少爺和三少爺都挺好的。明兒他再來和你們細說。”
沈寄點頭,“好,知道了。辛苦羅師傅了。小豆沙是自己登頂的麼?”
“四姑娘自己爬了四分之三。後來少爺們來接,是坐二少爺肩膀上去的。但是體力也算是挺好的了。”
“那還不錯,你也早些回去歇了吧。”
等羅師傅出去了,沈寄對魏楹道:“羅師傅今年二十五了,我看她把頭發梳起來大概是不準備嫁人一心撫育兩個侄女的意思了。咱們府裏的胡統領幾年前死了媳婦兒也一直沒有續弦。你看他們倆有戲不?”
魏楹道:“你看著辦吧。”這種事情他是不管的。
沈寄看魏楹喚小廝打水泡腳便道:“魏相,你兩天都沒下田了啊。那兩分地難不成想靠大娘幫你種?你也不怕累著她老人家啊。”
沈寄讓把田開在汪氏院子裏就是為了督促魏楹。以汪氏的性子肯定看不得那兩分田荒在那裏,會自己去打理。她畢竟上歲數了,這些年又極少勞作。魏楹舍不得她勞動,肯定就隻有自己勤快一點了。
魏楹聞言隻得道:“知道了,明天爭取早點回來。”要是讓那些下屬知道他回家還得下田幹活,還不得把肚皮笑破。
“那明天就在大娘那邊擺放。中午我聽王爺說說,下午你和大娘就聽小豆沙說吧。有什麼缺漏我再補充。她老人家也關心孫子呢。”
“好!明哥怎麼還沒有寄信回來?”
“應該這兩天就要到了吧。對了,紅姨那裏我明兒讓挽翠去看看。雖然清明下午回來說沒什麼事了,還是去探望一下的好。”
魏楹洗漱上床,聽著沈寄絮絮說著家長裏短,安然入夢。可笑,前幾日居然還有人私下送他女人,說是以慰他枕席寂寞。他當初氣血最旺盛的少年時,都沒收用過旁的女人,如今更不可能。收下了他還能這麼心安理得的睡在沈寄身邊麼?天下就沒有不透風的牆,回頭露出些蛛絲馬跡來,沈寄要跟他翻臉不說。幾個已經大了的孩子心疼母親也會跟他離心。他又不是腦子進水了。這個時候會犯這樣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