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祖母’二字,兩小咧嘴笑了起來。汪氏對他們自然是疼得不得了,他們也挺喜歡親近這個祖母的。當下,小饅頭便去替小親王畫玉佩,憑著兩人的記憶和小親王拿來的圖紙,最後慢慢把把每一處細節都畫了出來,再放大畫了一張。
沈寄和魏楹到午時也各自寫出了一幅比較滿意的字。嫻姐兒磨墨的過程
字。嫻姐兒磨墨的過程中看兄嫂都是一派的氣定神閑,也慢慢的淡定了下來。
魏楹寫完將筆擱進筆洗,“這才對了。你當醇親王妃這輩子要遇到的事還多著呢。沒什麼好慌亂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隻要我和小權兒還在,清明和小包子他們也慢慢起來,誰能真欺得了你?”
“嗯。”嫻姐兒點點頭。
“當然,前提是你自己不能作死。那才是誰都救不了的。”魏楹說著在自己那副字上用了私印。
沈寄也寫好用印,然後將兩幅字晾幹卷起來。倒不必吩咐人往書畫廊送了,莫先生下午要和小饅頭再去。還有汪氏母子也要去。沈寄和小芝麻等人無事也預備去作陪。至於嫻姐兒今天出來走動,傳出去也不足為奇。都發生昨晚那樣的事了,她如果還一心一意在屋裏養病才奇怪呢。肯定是要來找兄嫂支招的。
等到寫完出去,小芝麻陪著莫家母女過來,說了一下司徒大夫的診斷。司徒大夫說這麼多年的老毛病了,要斷根不是不行,就是很麻煩。先吃些藥再配合著做一些鍛煉看。最好在這兒停留一段時日,他好根據進展修改方子。這和眾人之前的預估倒是相仿的。
沈寄笑道:“有斷根的指望就好。”
莫夫人也很高興,“是啊,不然一直拖著這個身體,真是累人累己。”
莫縈四下看看,然後問小芝麻,“魏姐姐,怎麼沒見小豆沙啊?”
“她在屋裏練字呢。”
沈寄失笑,“今天我們家倒真是名副其實的書香門第,寫的寫、畫的畫。”
莫夫人也聽說了魏楹和沈寄要給書畫展寫兩副字的事兒,當下感興趣的道:“魏夫人的字,不知可能一觀?”她沒精力去逛書畫展,下午讓縈兒跟著她父親去就是了。她要是去了,又是累得旁人照看。
沈寄道:“當然可以,還要請莫夫人斧正呢。挽翠,去把兩幅一起拿出來吧。”
“不敢不敢。”莫夫人忙道。
兩幅字一起在桌上攤開,莫夫人和莫縈一時都看愣住了。這、這分明是一個人的字嘛。
沈寄笑道:“我當初學字,是臨摹的外子的手書。因此我的字和他的甚是相像。不過細微處還是有區別的,莫夫人請細看。”
莫夫人又看了看,點頭道:“對,細節處有些不同,一個剛毅一個嫵媚。”她這才算明白為什麼魏大人會主動提出把自己夫人的字也送對方一幅了。不過,這夫妻倆的字倒真是寫得極好的。怪不得小饅頭才十四,已然在書法一道上有些造詣了。
沈寄和莫夫人在一處說著字,小豆沙抱著她的‘非禮勿聽’進來交差了。一看屋子裏這麼多人,她還沒放下的腳便頓在空中。完蛋!香秀挨罰去了,沒人給通風報信。她怎麼這個關口走來了?娘和莫夫人正在談論書法呢,回頭要是把自己罰寫的‘非禮勿聽’也拿去點評,丟死個人啊!
小芝麻把頭轉到一邊去笑,四妹真是夠悲催的。又不能轉身就走,就看娘給不給她留點麵子了。一邊遞個眼神過去,你不過來還杵在那裏做什麼?再杵下去你的字鐵板釘釘是要被示眾的了。
小豆沙想著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這才走了過來。卻沒有直接呈上自己的五百遍‘非禮莫聽’,而是問候起了莫夫人。
莫夫人笑道:“多謝小豆沙掛心,我沒事,司徒大夫還是比較有把握的。”又對小芝麻道:“多謝徐夫人費心張羅。”
沈寄道:“夫人甭跟她們客氣了。小豆沙寫好了?”
“是的,娘。”小豆沙露出乖巧討喜的笑對著沈寄。
“拿到我的桌上去放著吧。”
“是。”小豆沙如蒙大赦,趕緊的就捧著紙朝屋裏去。魏楹正在屋裏看書呢,看到她進來便道:“寫的什麼啊?拿來爹看看。”
給爹看總比給莫夫人、莫姐姐看到好些,小豆沙乖乖拿了過來。
魏楹一展開便笑了,倒是饒有興致的點評起她的字來。
小豆沙以手掩麵,“爹,我知錯了。您別臊人家了。”
“爹哪是在臊你,是在認真給你點評呢。外人捧著銀子上門,爹都懶怠理會的。”魏楹笑不可抑的道。
小豆沙把自己胖胖、軟軟、香香的小身子揉進魏楹懷裏,抱著他的脖子道:“爹——”
下午,福郡王聞說魏家一家子連同醇親王都跟沒事兒人一般又去書畫廊參觀了不由大為愕然。他看向兒子,“莫不是得到的消息有誤?”
世子搖頭,“應當不會,兒子這位新來的幕僚之前久在京城達官貴族的府邸謀事。且他的東家原就和這姓魏的一家有嫌隙的。就是他搞錯了,可兒子的妻侄女摸到的醇親王的隨身玉佩總不是假的。那的確是之前進貢給太後的。如今到了醇親王手上,必是太後所賜。他把什麼都不當回事,也不能不把這太後親賜的玉佩當回事。而且昨日不是還有人夜探內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