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季恒早就知道宋裏正會這麼問,他笑笑:“可以是可以,可大家的安全怎麼保證。
總不能我們帶了路,還得當打手吧?若是出了意外,難道要我賠錢賠命?
宋裏正,你考慮清楚這些問題,再來找我談!”
說完準備離開,那幾個紅眼的卻還想攔著他說個一二三四五。
宋裏正連拖帶拽,還給其他人使眼色,好不容易才把人攔了下來。
池興月走在前頭,還能聽見後麵人爭執:“他們憑什麼占咱們的地,吃咱們山上的野豬!”
搖搖頭,覺得真是無可救藥。人窮誌短,在這一刻體現得淋漓盡致。
回到家,淩三幾人殺豬烤肉,池興月卻悶悶不樂。
不僅僅是因為見識了一場搶豬大戰,更重要的是認識到了女人在封建社會的地位。
被淩季恒以及淩家人偏寵的體麵,因為一句“娘們兒唧唧,有你說話的份兒”而化為泡影,即便池興月心理素質強大,也感到悲涼無奈。
她作為村裏富戶家的小媳婦兒尚且如此,其他人呢,是不是舉步維艱?
池興月覺得,她得做點什麼了。
即便改變不了社會風氣,也要讓青山村知道,女人不好惹,女人同樣擁有話語權!
淩季恒察覺池興月的情緒變化,揉揉她的發頂,輕聲詢問:“生氣了?”
池興月搖頭:“沒必要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爭執!”
淩季恒“嗯”了聲,讓池興月休息,自己則到外頭跟下屬一起收拾野豬。
豬皮扔掉,豬頭也扔掉,內髒什麼的雖然能吃,可野豬的內髒腥臭,淩季恒懶得收拾。
不想浪費,便讓銀寶拿著去找宋裏正,問問他,村裏有沒有人想要。沒人要的話,可以喂狗,總之不要隨意丟棄。
宋裏正還沒到家,就被銀寶攔住了。
聽了銀寶的來意,宋裏正驚喜地說:“哪能扔掉呀,人都不夠吃呢。不嫌棄,不嫌棄,多放點兒蔥薑蒜,就不腥了!”
銀寶點點頭,將三個豬頭和三副豬下水交給宋裏正。
宋裏正等銀寶走遠,又是一腳:“瞧瞧,瞧瞧,人淩家多大氣,你個棒槌不抱大腿也就算了,居然還得罪,傻不傻啊你!”
驢蛋委委屈屈:“這不是家裏老爺子兩年沒吃肉了,讓我出來想辦法麼。”
“所以你就訛人家的豬肉?”宋裏正抬手揪住驢蛋的耳朵:“小兔崽子不學好,老子今天就替你爹娘教教你!”
一頓鬼哭狼嚎,宋裏正氣喘籲籲地警告大夥兒:“人家家裏養了那麼多下人,可不是咱們莊稼漢能惹得起的,都給我警醒著點兒!”
大夥兒點頭,隻不過......
“裏正叔,這淩家,會帶咱們上山嗎?”
宋裏正搖頭:“不清楚,我盡量爭取。
你們抓緊時間砍柴,把過冬柴火囤足,有餘力的編些草簾子,霜降時給苗子蓋上。
再把那屋頂什麼的拾掇拾掇,可別剛下雪,就給壓塌了,村裏可沒多餘的房子給你住!”
“裏正叔,你這也太誇張了吧,咱祖祖輩輩都住在青山村,哪就下個雪,搞得人都不能活了?俺們家的房子,結實著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