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別人府上,淩季恒、池興月不敢太放肆。即便是客房,客房裏什麼人都沒有,也規規矩矩的。

端坐在桌子前喝茶,片刻之後,池興月確定外頭沒動靜了,抬手擰了淩季恒的腰一下。

力氣不是很大,態度卻十分明朗。有些酸酸地罵了句:“男狐狸!”

淩季恒裝模作樣地齜牙咧嘴,好一番躲閃,才壓低聲音喊冤枉。

湊到池興月耳邊:“媳婦兒,你要相信我啊。那什麼茹茹瓊瓊的我都沒見過,怎麼可能動心思?”

“誒呦喂,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啊!連麵兒都沒見上,就記住人家名字了。啥意思,要真見過了,你是想娶妻,還是納妾呀?”

池興月也知道這話不適合在餘家說,所以都沒出聲,就是對了個口型。

可淩季恒學過唇語呀,“聽”得一清二楚,還有些哭笑不得。

樂在其中,還故意逗池興月:“媳婦兒替我選,我聽媳婦兒的!”

池興月冷哼一聲,扭過頭去,不理他。

聽著淩季恒低沉的笑聲,覺得自己幼稚極了。卻不想放下身段,覺得丟麵子。

“好了好了,不氣了,到床上歇會兒。”

池興月瞪了淩季恒一眼,來到雕花床邊。鞋子沒脫,往上麵一躺,半個身子掛在外頭。看起來別扭極了。

淩季恒沒說什麼,倚在桌子上閉目小憩。也就一個時辰左右,就有人過來請兩人了。

淩季恒應了聲,到床邊喊池興月起床。

池興月睜開眼,感覺身體十分疲累。卻還是直起身來,簡單整理床鋪。

然後開門,就著丫鬟們送進來的熱水洗漱。

這一洗,臉上的妝容徹底沒了。一張明豔動人的臉露出來,小丫鬟驚訝地差點尖叫出聲。

池興月讓小丫鬟先行退下,然後借著袖子遮擋,拿出粉底和眉筆。

對著鏡子修飾皮膚,再由淩季恒將她的眉毛畫粗。嗬,好醜!

池興月心滿意足地收起化妝品,扭頭看向淩季恒的瞬間,露出了惡魔笑容。卻沒有當場發作。

相跟著去見餘庭章,就見小廳裏多了好幾個陌生人。

看起來皮膚粗糙,灰頭土臉,衣著得體,卻點頭哈腰。

一瞅,便知是周圍幾個村落的裏正。

餘庭章廢話不多,直接上花槽。看著眾人驚訝的眼神問:“你們有何想法?”

“餘大人,這是蘑菇嗎?為何我等從未見過!”

“這是種出來的嗎,還是挖了埋土裏的?”

有個機靈的,抿抿唇:“大人可是為了極寒將至的謠言擔憂?”

餘庭章點點頭:“並非謠言!”

話音一落,現場就一片嘩然。雖說大夥兒心裏都有猜測,可被證實,還是挺驚訝的。

沒人問餘大人怎麼得到的消息,隻惶恐這個冬天該怎麼過。

雖說幽州城的難民大多被安置在北方,可府城的百姓沒少捐錢捐物。

本就糧食不充裕,日子緊巴巴。要是餘大人再征收點什麼,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滿臉愁容地相互對視,誰也沒敢先開口。

餘庭章見此,說起了自己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