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聽到長興侯的名字都有些聞風喪膽,
而坐在高位的臻時安卻是樂意看到這一情況,長興侯沈湛就相當於他手上的一把利劍。
喜怒無常的人擁有至高的權利,卻不近人情,在處理朝堂之事時以雷霆般的趨勢,用鮮血來警告一種違法亂紀者。
尤其在陸嬌嬌剛死的那兩年,沈湛身上的殺戮之心格外的重,
也是在那兩年,大臻的貪汙受賄之事驟減。
每個朝堂上的官員都擔心對方會將利刃對準自己,
不過事實反映,他們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
兩年後,沈湛的殺戮逐漸減少了,他開始沉寂,手上沾的血液也越來越少,甚至除了上朝,他都不再見任何人。
就這樣在朝堂上成了一種人不敢觸碰的,又不會再覺得那麼可怕人。
有膽大的知道沈湛對其亡妻用情至深,
甚至試著送了與陸嬌嬌長相相似的人,然而沒有人能想到,
沈湛看到那個女子後,將那女子的臉劃花,命人扔在大街上。
所有人沒想到,那個已經消寂的人,因為這件事再次以陰晴不定的行為風格,活躍在朝堂上。
眾人無奈,紛紛能避著就避著些。
但是這樣的方式對於他來說還是特別無聊,
沈湛每日回府對著沉悶的棺槨,滿是黃符的屋子突然厭惡起來。
每一日都如此無趣,任何東西都讓他生厭,漫長的日子裏,對於死去愛人的懷念,
在每一個煩悶孤寂痛苦的日子裏,漸漸發酵變質,成了一種深切的恨意。
曾經他以為陸嬌嬌的出現是救贖,將深淵裏他的拉上來,
後來發現陸嬌嬌的出現是讓他墮入另一個深淵。
在經曆過種種期待化為空虛的泡沫後,
他已經不再期待了甚至在心裏突然開始恨起了那個死去的愛人,
即使他知道對方沒做什麼。
陸嬌嬌夜裏再次做了個夢,這次夢裏的人,
不再是那副討好溫和的模樣,他冷若冰霜的臉,不再柔情的看著她。
而是對著自己說:“若是還不醒就消失吧,”
周圍在這句話之後便燃起了濃濃的大火,
陸嬌嬌透過黃藍色的火焰,看到了對方眼裏充斥著的惡意。
陸嬌嬌的本能強烈的想讓她上前去阻止他,
可是她的身子動不了,她看到對方眼裏漸漸失去的光,
床榻上的人還未睡醒,不安的顫抖著,額頭上溢出一片汗漬,
嘴裏還在呢喃著:“不要。”
外間的桃淵正在守夜,聽到小姐房間內的聲音,
有些擔心,掀開簾子,便走進了小姐的房裏。
“小姐,小姐?”
桃淵瞧著自家小姐的身子都潮濕了,摸了摸小姐的頭,那熱度把她著實嚇了一跳。
半夜,蔣府的清禾院又亮起了燈,大夫匆匆忙忙的在碎雪裏進出,
等到大夫走的時候,蔣完言站在蔣清禾的床旁。
“怎麼好好的又發熱了。”
“奴婢半夜見小姐在那被夢魘住似的,嘴裏說著囈語,一摸額頭便發現小姐發熱了。”
桃淵心裏也著急,說話的語氣十分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