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九夭坐在靠椅上，一隻手撐著下巴，懶洋洋的看著眼前的一百個人。
“太醜，下一個。”
“修為太低，下一個。”
“嘴太大，下一個。”
“鼻子太塌，下一個。”
“眼睛太小，下一個。”
“個子太矮，下一個。”
“……”
一百人，一大半都被九夭以各種理由刷下去了。
“長得還不錯，笑一個看看。”
那人一聽，頓時高興的不得了，不用她說，他也會笑。
嗯，笑起來是挺好看的，但沒那種感覺。
“笑不露齒，知道嗎？”
那人按九夭說的，又笑了一遍。
“看起來不要那麼別扭，再試一試。”
“笑起來溫柔一點，自然一點。”
“能不能有種溫潤公子的感覺?”
“嗯，這次勉強可以，留下吧。”
封妄已經不知笑了多少遍，現在如願以償留下來了，但已經不像之前那般欣喜若狂，還有些惆悵——他感覺，尊上是在他身上找別人的影子。
第一批，一百人中，她就留下了三人。
長得皆是好看中的極品。
一個笑起來像行淵，一個眼裏有她的影子時像行淵滿眼都是她的樣子，一個聲音和行淵一樣溫柔。
第二批。
“長得不錯，舞個劍試試。”
白色的靈力在那人手中傾瀉而出，光係修士，一招一式氣勢磅礴，動作如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留下吧。”
……
最終，不知多少人中，九夭留下了三十二人。
多多少少身上都有些行淵的影子。
她承認，她喜歡他，但她不會說。
越過那一道坎，需要賭上餘生，摔了一次的坑，怎麼會再跳一次呢?
愛，但不敢愛。
隻要行淵給她一個解釋，不管有多荒唐，隻要是他說的，她都會信。
可他又不記得上一世，怎麼給呢？。
而行淵，很小心翼翼，很怕他越說，九夭會覺得他在掩蓋什麼，所以他不敢說。
他想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和她重來一次。
……
夜晚。
天上的月亮又圓又亮，墨色的夜空中布滿繁星，開滿白色花的梨樹樹枝伸在了亭子上，一片如夢似幻的景色一同呈現在這江水上，琵琶笙歌不斷，淒涼而又美好。
她懶懶的倚在躺椅上，麵前放著幾壇空了的酒瓶，雜亂的倒在地上。
她纖細如玉的手指挑起一人的下巴，喃喃道：“他要是有你這麼乖就好了。”
周天一笑：“那尊上可喜歡我?”
九夭沒有回話，隻是用手指描摹著他的眉眼。
很像他，可惜終究不是他。
就在這個亭子的不遠處，行淵一襲白衣站在那裏，腦海中回蕩著九夭的那句“他要是有你這麼乖就好了。”
那個‘他’，應該就是自己吧？
行淵眼神緊緊盯著九夭撫摸那人眉眼的手。
那雙眼睛，可真像他，怎麼能留呢？
幹脆，剜了吧！
他的夭夭嘴上說著不愛他，可夜裏想的人，是他啊！
但是，她還沒對他這麼親熱過！
行淵的手中是那對在集市上買的同心鐲，他看了看，輕輕笑了聲，“是時候，給你找個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