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被那女人發現,掐了隻抽了一半的香煙,催促李芮說:“還是進去吧,菜都沒怎麼吃。”
一隻腳踏進了包間的那一刻我不禁轉過身又朝那小三兒的方向看了一眼,卻見那女人掛了電話,突然無聲地哭了起來。
我停住腳步,又見人模人樣的老趙從包間走了出來,很自然地讓她靠在他的肩上。
大概在電話裏受了刺激,她抽動著身體,頭埋在老趙的肩上,看不到表情。
我輕輕“呸”了一聲:“不要臉!”
隨後鑽進了包間。
——
在酒桌上,李威的師傅張曉利就已經安排好了下半場,他說得很明白,一切他來安排,去附近的紅尚酒吧。
李芮到底是個小姑娘,酒吧那種地方自然是不適合她,於是一出酒店她就打車回了家。
我本來也準備招手攔出租車,卻被李威拉住:“南天,你得跟我一起去,我怕等下我喝醉了沒人送。”
我翻了個白眼:“那你少喝點不行?”
“南天,我本來可不想來這裏的啊,是想到你一個人孤苦伶仃又失戀才陪你過來,好不容易這兩天我有了鬥誌,現在有了師傅更是一腔熱血,所以你得無條件幫我!”李威的眼神少有的光亮,我知道他是真的想在這裏拚一把了。
再者,李威若不是真心把我當朋友,又怎麼會跟著我一起過來?
我無奈地看著他,沒拒絕,算是默認了。
在虹市我和李威是基本不去酒吧的,我們像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般對酒吧裏的任何東西都很新奇。
尤其是在舞池裏穿著暴*露搖動著身體的女人們。
隨著酒吧那狂熱的舞曲,她們的扭動越發地嫵媚,李威看得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我也覺得口幹燥,挪不了步子。
張曉利見我們這副模樣,哈哈大笑起來:“你們倆別杵在這裏了,先坐下來,再慢慢看。”
我和李威嘴裏“哦哦”地答應著,眼睛卻還死盯著那個跳鋼管舞的女人。
張曉利是到慣了這種地方的人,很熟練地點了一些酒品和果盤點心。
我酒量差,又本著負著是把李威送回家的責任,就隻要了一杯檸檬水。
幾個做業務的人硬是把酒吧的酒喝出了啤酒的感覺,看著他們暢談工作和各自調侃對方生活的事,我突然很羨慕李威,他很幸運進了這個部門,而我們信息部,卻是陰陽怪調深沉莫測,因為你搞不懂他們在想什麼,他們做每件事的目的是什麼。
就像胡明一樣,每天笑臉以對,卻不知道他暗戳戳地到底在盤算什麼。
李威喝了很多,本來剛剛在飯桌上就七分醉意了,這下半場他更是肆無忌憚地喝了好幾杯。
期間還有個年輕女人來推銷酒,幾個業務員嘻嘻哈哈地又要了一瓶。
我看了看價格,那酒並不便宜,心裏感歎著這些做業務的還挺賺錢,不過看到後來張小利結賬時要了一張發票時才恍然大悟。
酒吧裏的酒更濃烈,李威明顯已經支撐不下去,其他幾個人因為工作性質的緣故,雖然也喝了不少,但醉中有醒,跟張威的爛醉如泥相比,他們明顯是沒交出自己喝酒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