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趙已經喝完了杯中的酒。
他起身,往院子門口方向走去,向我擺了擺手:“我得回去了,家裏還有個小不丁等著我投喂。”
疑惑之時,冷西坐在我側麵,解釋道:“他就住隔壁那一棟樓,我幫他租的,那一家人去了香港,空著。”
“那小不丁是?”
“是一隻狗,叫小亞。”
我愣了愣:“小亞?”
我第一次聽著一隻狗的名字像一個人名。
還是個女人。
“小亞是我取的,因為我聽老趙說他初戀叫小亞,年輕時嫌棄他沒錢,跟有錢人跑了。”
我睨了她一眼:“你可真筍。”
按照她這個邏輯,我以後也要養一隻狗,名字取成小櫻?
每天回家就小櫻小櫻的叫,還可以訓練它爬下,站起,跪下,舔我腳……
想想就舒爽。
夜色中,冷西縮著脖子,雙腿交叉,微風吹亂了她頭發,貼在隱隱泛紅的唇上。
我有些失神。
很絕。
有一種忍不住想拉我懷的感覺。
“你們剛剛聊什麼呢?”她撩了撩頭發,露出整個臉龐。
“ 聊男人之間的事。”
“男人的事,見不得人?”
“你想聽嗎?”
冷西嫌棄看我一眼,“不想聽。”
又說,“今天謝謝你了,做了我一直想做但沒做的事。”
我知道,她指的是打吳淑娟。
“其實我不打女人的,主要是她太囂張了,說的話也太難聽。”
我極力解釋,打女人的男人往往被人看成有暴力傾向的人,但如果她沒說那些關於冷西難以入耳的話,我是不會動手的。
“這麼說,你是因為她詆毀我,才聽不下去的?”她神采奕奕,充滿期待的眼神就那樣望向我。
我避開她的眼睛,“算是吧。”
“你完全不用這樣的,我也不是你真的女朋友,現在好了,打了她,還落下了一個打女人的男人名聲。”
我已經分辨不清她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願意我今天的行為了。
隻能本分的說:“就算不是女朋友,但你還是我朋友,我不允許別人這樣說我朋友。”
她目光黯淡下來,我能感受她的失落,因為我看見她提起桌子中間的那杯酒。
桌子上隻有兩個杯子,一隻是老趙的,這一隻肯定是我的。
我的還有半杯酒。
冷西如果清醒一點,她肯定不會拿我的杯子。
畢竟我們還沒熟到互用對方杯子的程度。
所以她拿這杯子純是無意識的。
她可能忘了,她根本沒有拿酒杯過來。
“冷西,那是我……”
話卡在我喉嚨間,冷西就已經輕仰著頭,小酌了一口。
“什麼?”她嘴裏的酒剛咽下去,聽我半截的話,回味半晌,看了看杯子,又看了看我,“這你的杯子?”
我點頭,本來我還打算讓她糊塗下去,誰知她還是反應了過來。
我摸摸鼻子,窘迫道:“你喝得太快,來不及製止。”
放下杯子,她突然笑起來,“你介意了?”
我忙說:“不是我介意,是怕你介意。”
我介意什麼?
我不是變態,一個長得這麼好看的女人喝過我的杯子,我有什麼好介意的?
我巴不得。
“算了,我去拿兩個幹淨杯子過來。”說著,就要起身進屋。
我怕她誤會,以為我真介意她喝過我杯子,提起杯子對她說:“拿一個就行。”
說罷,為了打消她的疑惑,毫不猶豫的喝了一大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