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了,還跟我說業務。
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
“老朱,別忘了我跟你說的。”
朱子華沒點頭,也沒有搖頭。
即使他不說話,我都已經猜到對方是任然了。
桌上我們隻喝了一瓶紅酒,平均下來,每個人喝的都不多。
我甚至都沒感到麵紅。
大家仿佛都沒有。
酒店出來後,朱子華一人打車先走,我讓李威送沈清寧回家,自己則找了個車,叫司機跟了上去。
其實我不應該管這些。
畢竟朱子華是個成人了,他有他的判斷。
但我不想他陷進任然的坑裏,作為朋友,我不想他以後會因此後悔。
而且我也不想愧對錢書潔。
朱子華的出租車在深城市中心的一家豪華酒店前停下。
這間酒店入住的價格不便宜,至少四位數。
而上次朱子華來出差時,我記得很清楚,他找的是一間五六百的小酒店。
所以光從這點來看,就很值得我懷疑,他不是來深城談業務的。
我本想跟著他進酒店,但還未走近,就見他又向外折了回來。
他一邊接聽著手機,一邊往酒店外走,然後在酒店門外的一側停下。
電話裏講了一分鍾左右,我又見他招了一輛出租車。
我也急忙打了另一輛車,又跟了上去。
車子又跑了很久,開始進入了深城GDP最高的南區。
接著,我又看到朱子華打的出租車進入了一間私人會所。
我心突然的就涼了下來。
沒有什麼好質疑的了,我已經可以篤定,他見的人是任然了。
因為我在這會所的停車位上,看到了一輛熟悉的車。
是孟喬的私家車。
這已經足夠說明,任然也在其中了。
我沒靠近會所了,就遠遠的找了個路邊的鐵椅坐了下來,抽上煙,不知道是該進,還是該退。
不過即便我想進去,也不可能找到朱子華的。
看會所門前的守衛,就知道有多麼森嚴了。
原以為,就算是我陷入這堆女人中,朱子華也不可能上這條賊船。
卻萬萬沒想到,朱子華卻如此經不起任然的誘惑。
二十分鍾後,我依然想不通,還是撥通了朱子華的手機。
朱子華接了。
“南天,什麼事兒?這麼晚了,我打算睡了。”朱子華竟然跟我撒謊。
我低著聲音說道:“出來吧,我在會所外麵等你。”
他顯然沒想到我跟了過來,頓了一頓,以為我是在詐他,“你說什麼呢?什麼會所?我訂的酒店。”
“老朱,我就在會所外麵等你,看你進去的,你出來,我想跟你談談。”
之所以是在他進去二十分鍾打這個電話,我覺得還能挽回一點什麼,我怕再晚一點,任然就已經把朱子華給辦了。
朱子華顯然不太願意就這樣出來。
或許是他不想跟我談,或許是忌諱任然,不方便出來,所以他拒絕了我:“你跟我談?談什麼?我來見客戶的。”
“老朱,別騙我了,我已經看到孟喬的那輛車了,她本來應該開到地庫的,但她有點懶,偏偏就放在那邊的停車區,一眼就被我發現了。”我把煙頭扔進旁邊的垃圾桶,“你要再不出來,你信不信我打電話給錢書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