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進門後連大堂一眼都未看過,便徑直走向二樓。
我不知道有沒有機會上去,但我一直在呼叫機前等待他們的召喚。
一個小時過去了,依然沒有動靜。
正如賈哥所說,梅先生不喜歡被人打擾。
我以為這晚再也等不到時,我聽到了服務台呼叫機的聲音:“再拿一瓶酒上來,白蘭地。”
那在呼叫機前的女人答應後,我就趕緊跑到服務台前,叫人拿了一瓶白蘭地。
剛走到樓梯口,賈哥叫住了我:“小心一點,梅先生不喜歡太硬的人。”
我點頭,小心翼翼的向樓上走去。
又輕輕的敲了門,裏麵傳來梅先生的聲音:“進來。”
我走了進去,梅先生看著我,皺了眉,眼裏帶著冷漠:“怎麼是你?沒其他人了?”
大概上次的事,讓他已經對我產生了不屑。
原來幫蘭總擋了煙灰缸的人,也不過是跟那些人一樣,都隻是狗一樣的東西。
我不急不躁,拉著笑臉道:“梅先生,您的白蘭地。”
我走過去,把白蘭地放在他側麵的紅木桌上。
他優雅的抬頭,手一抬,“嘩啦——”
白蘭地的瓶身碎在了地上。
“這麼不小心?”那個年輕男人開了口,“還不給梅先生撿起來?”
人以類聚,物以群分。
這男人和梅先生沒什麼兩樣。
那酒瓶已經摔了個粉碎,很不幸,梅先生是不高興了。
他在故意為難我。
以為難這裏的人為樂趣,這種人的心理上,肯定是有問題的。
“是是是。”我蹲下去,一點一點的撿起了碎片,“我馬上撿起來。”
因為有太多的小碎塊,我撿得很慢。
梅先生有些不耐煩:“沒看見我在談事?磨磨蹭蹭!”
我答應著,但沒辦法撿得太快。
因為那些碎片太小,我看了看四周,這些豪華無比的擺設周圍,是不可能有掃帚之類的東西。
“半分鍾之內,要還是撿不完,你就換個地方做事。”
我不知道他說的換個地方是指哪裏,但肯定不會是好地方。
我顫顫巍巍的答道:“好,我馬上處理。”
什麼都沒有,我隻能徒手薅那些碎片。
那些碎片很小但很利,但我明白,這是唯一的路。
我需要對自己狠一點。
當我感到自己的手傳來密密麻麻的痛楚時,手掌已經血跡斑斑了。
我不知道他們什麼表情,但他們都沒作聲。
我能想象他們表情也許很冷靜,可內心實際已經很驚訝了。
我快速的把那些碎片撿起來,全都兜在肚子上的工作服裏。
我彎了彎腰,對他們說:“梅先生,請問還需要再來一瓶白蘭地麼?”
抬頭時,果然看到梅先生的表情。
很複雜。
他冷淡道:“我突然不想不想喝白蘭地了,要XO。”
“好,馬上送上來。”我退出了房間,口氣毫無波瀾。
等我拿了一瓶XO再次上樓時,他看著我還在流血的手:“出去吧,把門帶上。”
他沒有再為難我,這說明,我成功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