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穩住了。
我依然坐在椅子上,不說話。
良久。
“任然給你的?”他問。
“梅先生,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倒不如你自己去問任小姐。”
“阿剛!”
黑衣人和白衣人應聲進來。
見掀翻的桌子一個腿都已斷掉,兩人頓時明白梅先生叫他們進來的意義。
梅先生點了一支煙,站在門口抽了幾口。
我對他們嘿嘿的笑,隻見他們向我撲了過來。
我自然要反抗,在他們靠近我時,直接用腳向他們掃了過去。
那兩人明顯是經過訓練的,分工明確,一人向我衝過來,不要命似的把我按在地上,我掙紮著起來時,另一人直接一記拳記打我的頭,把我再次按在了地上。
接著黑衣人拿出一根繩子,套在我反手的手腕上。
都是準備好的。
梅先生吐了一口煙,靜靜的看著我。
我頭緊緊貼在了地上,看向梅先生的時候,笑起來,“梅先生,你最好打死我,這樣過幾天,新聞就悄無聲息的出來了,不知道會不會轟動整個深城?”
我沒聽到梅先生的回答,隻感受到頭上的拳頭一拳一拳的落下。
重重的,一記又一記的,密密麻麻的掉了下來。
我隻感到頭已不是自己的,痛感由神經傳遍了整個身體。
而後,我的頭越來越重,漸漸下沉。
又輕飄飄的飛了起來。
他們一直沒停,我眼皮往下沉,依稀的看到梅先生淡定的抽著煙。
他的眼前是一團白色的煙霧,怎麼都散不去。
接著,我便昏死了過去。
醒過來時,嘴裏依然有鹹腥味。
眼前一片漆黑。
什麼都聽不見,什麼也都看不見。
我有種感覺。
感覺離我被打已經過了很久。
因為我很渴,又很餓。
我起身,搖搖晃晃的摸著牆壁往前走。
我根本不知道方向,我臉貼在牆上,一點一點的挪動。
當我身體碰到門把手的那一刻,我知道我找到了門。
我向那門板踹了幾腳,雖然力氣不大,但在這狹小的空間裏還是顯得十分悅耳。
外麵沒有任何反應。
就連那黑白無常也沒有經過這裏,或是守在這裏。
我好像被人丟棄了?
我頭一陣一陣的疼痛起來,癱坐在地方,感到整個身體都無力支撐。
此時,我卻聽到了陣腳步聲,很細微。
我把耳朵貼在牆上,再一次確定,的確有腳步聲。
那腳步聲不像個男人。
我突然有了希望,若外麵的人是王妃,我會不會得救?
於是我又用力敲打著門,試圖讓外麵的人注意。
果然,腳步聲越來越急,那人開了口,我聽到的不是王妃的聲音,而是一個熟悉的聲音。
這個聲音讓我淚流滿麵,讓我突然覺得活著的意義是如此重大。
“南天,是你嗎?”
我竟然哽咽著,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才張開這張張不太開的嘴,“小西,我在這裏,我在這裏……”
腳步停下來。
我的聲音其實真的很小。
可她竟然聽到了,她就隔著門,激動萬分:“南天,你在這裏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