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給了我一個笑,“南天,對不起,我不能和你領證了,我得走了。”
門關上,冷西消失不見。
一縷光從窗簾的縫隙間照了進來。
我心想,老媽買的窗簾質量不好,透光。
然後,聽到車子啟動的聲音,那車子是一輛陌生的車子,發動的時候響動很大。
我猛的坐了起來,叫冷西的名字,“小西,小西!”
她沒在這個房間。
打開房門,再一次叫她,依然沒得到任何的回應。
下了樓,看見南麗坐在桌子旁吃早餐。
南麗腿不方便,住在樓下,可能是聽到我剛剛喊冷西的名字,於是笑道:“冷西姐姐不是和你睡一起麼,怎麼還抱著媳婦兒找媳婦兒呢?”
“你見著她了嗎?”我沒開玩笑。
我的表情是嚴肅的。
我想在南麗嘴裏得到一句:冷西姐姐出去了,她說她去跑跑步。
可南麗沒有如我願,但她不以為然,她一邊嚼著鹹菜,一邊說:“那我們都沒看到,剛剛老媽還說,你們怎麼還不下來,不是今天去領證的麼……”
我沒聽她說完,意識到剛剛的那個夢,也許根本不是一個夢。
快步走到外麵,看到我的車正停在前麵的空地上。
我又想到了什麼,趕緊跑到了樓上,才發現房間裏的所有冷西的物品,都已經沒有了。
而在床頭櫃上,放著那枚戒指。
那枚缺了一角的戒指。
我飛一般的下樓,拿著手機撥打冷西的號碼。
電話已關機。
我越來越慌。
難怪今早她不知疲倦。
難怪她一直在討我歡心。
難怪她問我,相愛的人是不是可以不用結婚。
我惶恐的想要哭出來。
我下樓,老媽問我:“小西呢?”
我沒回答,不敢回答她,小西走了,離開了,帶著她的行李,留下了結婚戒指離開了。
沒有歸期。
我也不知道她到哪裏去。
我沿著通往國道路的方向狂奔,路上有很多摩托車和電動車。
國道上,依然有很多奔馳的大貨車。
可冷西不見了。
我跑到喘不過氣,還是沒有停下來,一輛一輛的車經過,我叫著冷西的名字,我以為那些車裏,可能會有冷西。
我荒唐的想,他是不是去做一名大貨司機了。
兜裏的電話響起了鈴聲。
我看著冷西的號碼時,腳步才戛然而止。
我著急忙慌的接起,終於聽到她的聲音,“南天。”
“你在哪裏?”我冷靜不下來,像在咆哮,“你去哪了?你忘了,今天是我們領證的日子?”
那邊沉默不語。
“你隻是去買東西,或者去辦事了,對不對?”我鼻頭酸楚,幾乎是含著淚在問她,“你馬上就回來,是嗎?”
我看了看時間,八點半了。
“我等你,九點民政局開門,我們就可以去領證了。”我語無倫次,“哦,對了,我還得回去,我的戶口本呢?小西,你的戶口本呢?還在吧?我開車來接你,你在哪,等你辦完事,我們一起去……”
“我走了,南天,對不起,我不能和你領證了,也不能和你舉辦婚禮了。”冷西的聲音很微弱,可再微弱,我依然聽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