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成自台下走來,一襲清雅墨竹衣,手持白玉扇,麵容姣好,一舉一動間自有氣度,身長鶴立,看著像是個溫文爾雅的公子,周身彌漫著一股強烈的自信。
青元宗是九黎山脈外三千裏的一處元嬰級勢力,向來和九黎山脈沒有什麼交集,也不存在附庸這一說法,不知道今天前來是幹什麼,搞得人心惶惶。
元成入座後,蘇清玄自雲間走來,明月之下,公子披著月華而來,清靜間帶著幾分清冷,頗有點遺世而獨立的味道,額間那一點金紋平添三分貴氣,一股神威環繞,說不上來什麼樣的感覺。
周玄光看著又變樣子的大外孫,一臉疑惑的看著蘇守成。蘇守成回以眼神,男大十八變,一年一變,小問題。
周沐陽看著則和一旁的周沐清嘀咕:“清玄這孩子真是越來越有氣度了,不過他一向不喜歡這類活動,今天肯主動出來,肯定有什麼貓膩。”
“看著就是了,自有長輩們博弈,哪輪得到我們多嘴。”
“是是是,我的周大小姐。”
趙風行在一旁聽著,眼裏的擔憂一瞬而過。趙宣儀目光在元成和蘇清玄之間來回走動,似乎在打量什麼,也不說話,就是看著。
孫知一和其族長一樣,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自顧自地吃菜,一旁的孫知行哈欠連天,她最不喜歡這種場合了,規矩又多,還不能小夥伴好好玩。
林錦軒看著台上的情景低頭思索,林錦鯉倒是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不懷好意地看著元成,這個破壞氣氛的罪魁禍首。
蘇清元一臉羨慕地看著蘇清玄,心裏暗下決心,以後他也要像九哥一樣優秀。太字輩除了蘇太護有些擔憂之外,其他人都老神自在,他們已經熟悉了族長的做事風格。
“清玄見過族長、外公,諸位叔伯爺。”
蘇清玄朝著台上一拱手,向四方來賓微微頷首,以示敬意。
“玄光兄,你心心念念的大外孫來了,今年多了一位貴客,清玄有沒有什麼好玩的,搬上來。”
蘇守成話裏授意,蘇清玄了然於胸。早在三月前,周守成就找蘇清玄談過,所以才有今日這一出,一切盡在不言中。
“固有所願,不敢請爾。”
族人抱來一把玉石琵琶,蘇清玄就在月光下輕撥琵琶弦,而後門人又將所有案台上的菜肴撤下,孫知一的筷子還在懸在半空,菜沒了。
琵琶弦動,燈籠裏的夜明珠散發出獨有的光亮,月色撩人,一縷縷月華照下,雲霧之中,月宮若隱若現,一位位月宮仙子托著玉盤下凡。
玉盤上放著一壺壺透明的琉璃盞,盞中乳白色的酒液晃動,醉人的芳香彌漫四方,勾引眾人肚裏的饞蟲,他們已經迫不及待了,便是見識過許多的元成也心神搖曳。
那月宮仙子將琉璃盞放下,又在月下起舞,蘇清玄的琵琶聲悅耳動聽,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此曲隻因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
趙宣儀眉目彎彎,沉寂在這曲聲之中,對著一旁的趙風行說道:“二哥,這曲子真好聽,想不到這位蘇公子音律之道如此了得。”
“你啊,眼睛一轉,鬼點子就來了,他可是守成叔爺的寶貝疙瘩,你就不要打人家主意了,人家還比我們小一輩呢!”
“二哥你淨胡說,這曲子隻在這種靡靡之所聽到豈不可惜。”
“安心看就是,少言,別打擾我。”
說完,趙風行又沉浸進去了。
“清玄這小子又背著我偷偷努力,他什麼時候學會這個的,我都不知道,可惡啊!”
周沐陽一副被背叛的樣子,痛煞我也。
“這話說的,你又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什麼都要知道,哦,我知道了,你該不會是外甥控吧!”
“閉嘴吧你。”
周沐陽不屑置辯,倒了一杯酒嚐嚐,一口下去,眼睛都圓了,這也太好喝了。激動到話都說不出來,一直指著琉璃盞,也就趙風行知道他的意思,示意大家一起喝一杯,結果一起被驚豔。
這時蘇清玄長指微動,曲風變化,玄台之上好像出現了一潭碧波。月中仙子投入水中,搖身一變,成了傾城之姿的人魚,各自托著一個晶瑩的貝殼,上麵是雕花蜜餞,甜蜜的氣味直衝鼻間。
“蘇大鍋,你的酒叫什麼名字,好好喝。”
孫知行終於憋不住了,問了出來。
“瓊漿玉液”
“瓊漿玉液,好名字,就是不知是怎麼釀造的。我在宗中也喝過不少好酒,就連長老們的珍藏都喝過,卻比不過這酒,一口下去,綿長醇厚,回味無窮。”
元成雙目微閉,此酒之味,妙不可言。
“簡單,此酒乃是采日月星三光配合雲霧所釀。”
“蘇公子不嚴謹,我輩修士哪來的大法力采集日月星三光釀酒,未免駭人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