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和剛過了雙十生辰,比之前幾年,來提親的人少了很多,可還是有不少人要求娶她!
她很不耐應付這些,可請求遠離京都的折子又被皇上駁回了,持金枝的縣主是榮耀,也是枷鎖!
襄和幹脆三天兩頭出門,讓那些求親者無處可尋!
這一次,她選擇來寒光寺躲清閑!
寒光寺是信奉佛教的先帝建立的,自建成以來,香火便絡繹不絕,連皇族貴人也多來此進香!
寒光寺依山而建,山腳供人進香拜佛,山上景色亦是值得一觀。
而襄和所在的禪房處在山腰處,此處僻靜,可自觀景台往下看,便可望見芸芸眾生!
錦衣玉帶的,粗布麻衣的,都掩在縹緲的煙火之下,在襄和看來,他們沒什麼不同!
於天地而言,他們的生命一樣渺小!
於襄和而言,他們都是東臨的子民!
他們都或敬仰或豔羨的注視著她。
他們,都是監督她言行的禦史,隻要她敢行差踏錯,他們瞬間就會變成判官來評判她的是非功過!
襄和垂下眼瞼不再去看,讓自己醉心於山間鳥鳴、清風之中,享受這此刻的幽靜!
“縣主,忠肅伯爵府的大夫人今兒也來寒光寺進香,聽聞您在這裏,執意要來拜見!”佩蘭盈盈一禮,上前稟告。
襄和蹙眉“聽聞?我素來低調,此次寒光寺之行也並未敲鑼打鼓,她從何處聽聞?”
‘隻怕是老早就盯著她了!’
忠肅伯府的大夫人曾氏,是個出了名的好嘴巴,且為人太過熱情,襄和不善與這種人打交道。
“說已經歇下了,不見!”
扶桑這時卻匆匆來報“縣主,曾大夫人已往這邊來了,眼下就快到了,隻怕不好推卻!”
‘還真是迅速,連這點兒清閑竟都難得了!’
襄和揉揉脹痛的額角“罷了,迎客吧!”
曾大夫人上來,張口便是誇讚之言:“我到山腳下就聽香客說,今天寒光寺來了個出塵絕豔,天仙一般的貴女,便想著,東臨除了襄和縣主您,哪裏還有女子擔的上這四個字!”
“果不其然,進了香便聽見有香客說見到了您,想著一睹縣主風采,這才厚著臉皮來拜見! 急急忙忙的,可有唐突了縣主?”
襄和很想說‘挺唐突的!’
可曾大夫人很快就接著下一句“縣主的茶道人人稱讚,我又一向是個貪嘴的,便想著討口茶水吃吃,要是唐突了縣主,縣主可不許笑話我!”
襄和隻是笑‘其實,咱們也沒那麼熟的!’
可話說到這份上,襄和隻能讓人坐下細細品茶!
可任誰都看得出來,曾大夫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果然,曾大夫人呷了一口茶,說了今日的目的。
“以前,縣主以國事為重,為東臨殫精竭慮,以至耽擱己身,東臨子民無不敬佩縣主大義的!”
“可如今,東臨海晏河清,縣主也已雙十年華,不知縣主可有中意的人選?”
襄和很想堵了她的嘴!
‘怎麼非要談這個話題?不能說些吃吃喝喝或者奇聞異事嗎?兵書槍法也行,隻要不是這個就好!’
襄和指尖捏的發白“我素來是個閑不住的,總是牽掛東臨的黎民生計,還未將此事放在心上!”
言下之意‘我很忙,免談!’
曾大夫人卻順勢又稱讚起來,很有我聽不懂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