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和被曾大夫人盛情邀至看台,可巧趕上了新一輪的比賽。
曾大夫人立刻接話:“這倒是巧了,不必看那沒頭沒尾的跟著瞎猜,縣主今天運氣極佳,不若回頭打它一場牌吧?說不得能贏不少綾羅金銀呢!”
這提議一出,立刻有命婦應和“是呀,縣主常玩什麼注?兩幹還是三茶?既出來便得玩的盡興,咱們也壓壓寶!”
這牌局坐下豈不是半天都走不開?
襄和推卻道:“我不善此道,實在不通的,各位夫人們想玩,自去開桌就是了!”
“欸,沒有學不會的徒弟,隻有不會教的師傅,縣主若有意,我們幾個包管教會的!”一個新晉命婦攬過話去。
襄和頓了兩秒才認出這人是誰。
“多謝陳夫人好意,隻是花牌我實在無有涉獵,恐擾了各位夫人的興致!”
襄和再三推拒讓命婦們一心想和她拉近關係的命婦頗下不來台,氣氛微滯,有些許尷尬。
曾大夫人便打趣道:“你們這幾個懶怠的,想去屋裏坐著便自歇了去,我和縣主可是個勤快人,早就坐麻了腿,好容易起來鬆快鬆快,你們幾個,可別想輕易再把我們拖回去!”
眾命婦踩著現成的梯子順勢笑開了,看台上登時一片熱絡。
“聽曾大夫人的,縣主,咱們看球!看球!”
襄和無有不應。
“~!”一聲響鑼,下麵的馬球賽已然開始。
曾大夫人惴惴的心可算緩了緩,一眼就看到了她那個騷包侄兒!
‘豁,還特意換了一身亮眼的紅衣來,打扮的這樣豔麗,活像是個開屏求偶的雄孔雀! 真騷氣!’
‘她左右耽擱了這許久,也不知元昀是怎麼把時機掐的這樣好,偏偏讓縣主看到他上場!他念書要是肯費這些心思,早幾年就得了狀元了!’
把參賽的人員掃了一圈,曾大夫人在心裏翻個白眼‘還特意挑的都是其貌不揚的組賽,滿眼看去就他一個俊俏郎君,我呸!真是肮髒的手段!’
曾大夫人又看了看身邊的襄和,突然有些氣不平‘那側顏可真是俊呐,怎麼她就沒個適齡的兒子?不然以她這助攻的本事,哪還輪得到旁人惦記!’
曾大夫人越想越氣,連帶著看蕭元昀都不順眼,覺得他成功也不好,不成功也不好!
襄和渾然不知曾大夫人想的什麼,隻是專心看比賽。
場下一個紅衣少年格外顯眼,在一堆內斂素雅的袍服衣裙裏,偏偏有一少年箭袖紅衣駕白馬,實在是想看不見都難。
馬球隨著人群的動作變換,飛起又被截住,如此反複!
襄和看馬球幾次從那紅衣少年手下溜走,忍不住問了句:“咦,那紅衣的少年是哪家的公子,球技禦馬都不錯,怎的不知道傳球呢!”
曾大夫人聽得前半句,還以為這潑天的富貴砸下來了,剛想很不經意的介紹介紹她侄兒,那後一句一出口,曾大夫人恨不得把‘我不認識那混賬東西寫臉上!’
她忙把臉看向別處,還是身旁的陳夫人拍拍她的肩膀“曾大夫人,那不是你娘家侄兒,蕭家大公子嗎?”
曾大夫人作勢看過去“哦?那是元昀嗎?離得太遠,我最近看東西總是模模糊糊的,我還真沒看出來!”
嘴上說著,心裏那句‘就你長嘴會說話!’不知衝陳夫人說了多少遍!
陳夫人渾然不知,很關心和曾大夫人說:“眼睛可是不能馬虎的,你得多注意注意才是,京都有一家醫館最擅長這些,我回頭給你寫個地址。”
曾大夫人笑著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