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看你不缺胳膊不少腿的,少裝傷殘軍人騙我們。我可告訴你,亂說話小心公安來逮你。”賈張氏的嘴一撇,很不屑的樣子。
沒有良心的人,永遠別指望她體諒別的人難處。心術不正的人,隻相信自己的那些歪理邪說。
通過賈張氏的前後幾句話,顏明算是明白過來,院裏最混蛋的不是許大茂,而是眼前的這個賈張氏。
“張家小妮子,你給我閉上你的那張臭嘴吧。”聾老太太一直沒有出聲,現在她不得不發話了。
聾老太太早想開口說話,隻是上了歲數,再加上吃不好,體虛沒有多少力氣。現在看到賈張氏不說人話,她老人家生氣了,這氣一上來,說話的力氣就有了。
“人家一個小孩子,有你這樣褒貶人家的嗎?!我告訴你,以後少說那喪良心的話,給自己的子孫積些陰德吧。”
說完這些,老太太又閉上眼,曬著太陽。
賈張氏不敢頂撞聾老太太,隻得不再出聲。
“老太太、三大媽,我回去做飯了,你們接著聊。”顏明不理會賈張氏,打了聲招呼,轉身就走。
看著顏明進了最東邊的小院,賈張氏又撇了撇嘴,她的賤勁兒又上來了,早把聾老太太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怎麼樣,讓我說著了吧。還敢冒充傷殘軍人,我一句話說出來,他都不敢還嘴。”
“行了吧他張嬸。街道的王主任和派出所的人不比咱明白。他們不給辦證,你能買到牛肉?小顏不會說謊騙人的。”三大媽幫著顏明分辯。
“我還不稀罕吃牛肉呢,又柴又沒有油水,擺我麵前我還不願意吃呢。不夠搡牙的。”賈張氏仍然嘴硬。
“我看呢,真要擺你麵前,你是不稀罕吃一碗,你得吃三碗。碗小了還不行,得比你的臉大。”二大媽玩笑著。
雖然幾個婦女經常一起聊天,可心裏看不起誰仍是看不起。二大媽打心眼裏就看不起賈張氏這麼個不大會說人話的寡婦,所以就算是開玩笑,也帶著點兒人身攻擊。
可偏偏賈張氏還聽不出來話裏的嘲弄,讓二大媽很鬱悶。你不還嘴,怎麼鬥嘴,沒有鬥嘴,哪來的樂子打發這無聊的時間。
聾老太太聽著她們說著話,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她活得比誰都明白,孤寡一個人,少生些閑氣,比什麼都強。
賈張氏是什麼樣的人,她比誰都了解。自己又不是她媽,說教她一兩句就行了。至於她要做什麼,想做什麼,那是賈張氏自己的事兒。
聾老太太相信,壞人一定會有報應的。賈張氏已經年輕守了寡,她還不積口德,那以後老天會怎麼對她,就看天意吧。
顏明回到自己的小屋去做飯。院裏有人看到自己買了肉,那關上門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啦,別人又不能攪著你的鍋看去。
從空間裏拿出兩隻斑鳩一隻野雞,點上爐子開始燉鹵。打鹵需要的口蘑、黃花……,空間裏有的是,比外麵買的還要好,就連空間出品的玉米油,外麵想買也想不到。身披外掛的男人真幸福。
鹵香四溢之時,天已經黑了下來。上班的人陸陸續續回到了院裏。門口聊天的大媽們,早早回家安排自家的飯食。
三大媽也早早地把聾老太太送回了後院。不送回去不行呀,老太太一個人可走不動多少道。留著她老人家繼續待在自家門口,那不還得管她一頓飯。
還別說,斑鳩吊雞湯,離多遠都能勾出來人的食欲。擀好麵條,正等水開的時候,顏明不經意間看了一眼小院門外。
一個十一二歲、瘦小枯幹、頭發微黃的姑娘,正在小院門外。她一會看看大門口,一會似不經意地看了看顏明的小院門裏,嗓子眼不停地蠕動。
“小姑娘,你是叫何雨水吧?”
顏明稍微有點臉盲症,再加上還沒到65年的時候,院裏的人和印象中那些模糊的影像合不太上,隻能試探著問了這麼一句。
“顏明大哥,我是叫何雨水。”小姑娘還是很有禮貌的。
“你待在大門口幹嘛呢?”顏明的話語很輕柔,他怕嚇著這個小姑娘。
“我在等我哥哥下班。”何雨水低著頭看著腳。
“何雨柱還沒有下班?”
“他有時候回來得晚。”何雨水仍低著頭。顏明感覺這不是害羞,而是餓得沒有力氣抬起頭。
“你還沒有吃飯吧。”顏明試探著問了一句。
十來歲的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管男孩女孩,恨不得一個小時就要吃上一頓飽飯。再加上這年月油水普遍不足,孩子們的肚子更加容易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