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忠聽到三大爺的話,他很是心虛。一時不敢再還嘴。
“老閻,有事說事,過去的事還提他幹嘛。”易中海想混過去,先聽聽閻埠貴的底線。
“不能不提,我家這日子難過呀,一家子就我和解成掙些錢,老二解放的工作一直也解決不好。我也想要個表彰什麼的,說不定拿這個名聲能幫兒子換個工作。多少有些麵子吧,也許容易些不是?”三大爺越來越平靜。
劉海忠和易中海聽後,沉默了。
閻解放的事,易中海和劉海忠提過。兩個人隻是當個笑話說。當時還沒談到願意花錢買名額,劉海忠一來被打斷了。易中海就心裏有了誤會,參照著三大爺以前的性格,認為他一分錢不願意花,還想辦這麼大的事,想得可真美。
易中海雖然收了酒,可那點東西對於找工作來說,算個什麼,連試路石都算不上。
“我呢,別的本事沒有,就會寫個文章寫個信什麼的。哪天心情一不好,寫個紀實寄到區裏,等著看熱鬧解解悶也不錯。紀實你們懂嗎?估計以你們的文化水平,是不會懂的。我給你們說說什麼叫紀實文學。紀實文學呀,顧名思義,就是照著自己所見的事實,不添一點兒東西,也不落一個細節地詳細記錄下來事情經過的一類文章。這東西可信度很高的呦。”三大爺看到兩人的表情,知道差不多了,開始要挾。
“老閻,別這樣,我和老劉給解放想想辦法,你看成不成?”易中海一下就慌了神。
他很吃三大爺這一套,名聲好不容易掙來的,不能一下子就被毀掉。欺騙公家,再說都騙到了區裏,弄不好可是要坐牢的。
易中海現在很後悔當初自己疏忽大意。老閻給自己抬轎子,自己反而把他給落下了。三位管事大爺,兩位落了好名聲,偏偏忘了這位會寫文章的三大爺,太不應該。
“對,對,老閻,有什麼事好商量。”劉海忠服軟了,他知道自己的罪過最大,一切都源於自己要虛名想當官。要不是自己硬加兩塊錢,料他閻埠貴今天也挑不出毛病。
“我也想好商量,可一等就是大半年,連個信兒都沒有,這孩子大了,還得抓緊說媳婦不是,我可沒有耐心再等了。要等的話,我頂多還有兩個月的耐心。這兩個月的時間,正夠我寫篇好紀實文章的,我得好好打磨一下文章,推敲每一個字,可千萬別讓人挑出毛病來。你們看著辦吧,慢走,不送。”三大爺這就送客。
反正該說的話都說了,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易中海和劉海忠沒了來時的傲氣,出門後兩個人都臊眉耷眼的。
“老易,到我那坐坐。”劉海忠發出邀請。
“好,坐坐。”
兩個人在劉家堂屋坐下,劉海忠吩咐二大媽,“去弄點花生米,家裏還有雞蛋嗎?再炒盤雞蛋,把酒拿過來,我和老易喝點酒說說話。”
兩個人倒上酒,都是一飲而盡。
“老劉,你說怎麼就把老閻給忘了,一下讓他抓住了手脖子。他那麼摳的一個人,沒點好處能安心?”
“我還就不信了,他真敢去告,那還不得把街道的人也給得罪嘍。他的三大爺還想當不想當。”劉海忠一口酒進肚,覺得底氣回來了。
“三大爺算個屁,比起孩子的工作,管事大爺他根本不在乎。”易中海比劉海忠明白。
“還有人不想當官的?”劉海忠不信,以為所有的人都跟他一樣。
“他就不想,再說管事大爺算個屁的官。他說出今天的話,就想魚死網破了。他能不知道一封信寄出去,王主任也落不下好?可他明白,最不落好的是咱倆,還有秦淮茹。和他又不相幹。他不是說了,心煩想看熱鬧。”
“那你說怎麼辦?”劉海忠心慌了,自己正是衝擊小組長的關鍵時刻,可千萬別出什麼差錯。他隻得虛下心來,問計於易中海。
“嗐,能怎麼辦?解放的事,咱給他想想辦法唄。工作一安排上,他得了好處,自然這事就了了。”
“哪有辦法?聽他的意思,什麼都交給咱來辦,他是一分錢都不想掏。”劉海忠感覺被人訛上了。
“找個學徒工的名額,想想辦法還是能辦到的。你跟你們車間主任提提,就說自家親戚,他多少得給你點麵子。我也給老郭提一下。咱們兩頭使勁,把握更大一些。咱得先把這事按下去,可千萬不能讓他給抖摟出來,那樣的話,咱們的事可就大了。降級降工資都是輕的,說不定得坐牢。咱們這可是欺騙領導和政府。”
“老閻的意思就等兩個月,要是辦不成,他就給上麵寄那個什麼來著,計什麼學。”
“管他什麼學的。大不了咱幫著他送禮。我估磨著以咱倆的人情麵子,頂多花個一二百塊錢,兩個多月工資的事,買個肅靜。”易中海一狠心,豁出去了。
“唉,也隻能這樣了。”
易中海心裏有最後的辦法,他覺得自己給顏明開口,顏明一定會給自己這個麵子。這是最後的招,可不能和劉海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