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婚都離了,咱還能怎麼著?再給撮合回去?”一大爺根本不屑理會院裏的雜事兒。
“那咱院兒的名聲還要不要啦。”
“我說老劉,過好自家的日子就行了,想這麼多幹嘛。許大茂又不是自己的孩子,我問那麼多還招人家煩。”
“老易,你現在怎麼這樣,你可不像以前,院裏的事兒你是最熱心。現在可好,什麼都不問。”
“問多了心煩,我有兒有女過太平日子多舒心。行了吧老劉,要沒別的事,回去吧。”易中海攆人。
劉海忠無奈,隻得回家。路過許大茂的屋,還往門口唾了一口老痰,他是恨得牙根癢癢。
顏明是從何雨柱那裏知道婁曉娥離開了四合院的。他原本還想著通過許、秦二人的醜事,促成兩個人離婚。沒想到傻柱一頓猛操作,婁、許沒有按著劇情走,直接提前結束。
顏明盤算了一下,現在還沒有風起,說什麼都為時尚早。等回老家之後,找個機會提醒婁家人,趕緊走人。
是為了救人,也是為了自己鋪路。
就是不知道婁曉娥沒了傻柱這一層牽掛,她還會不會再回來。
臘月二十八,顏明兄妹倆風塵仆仆地趕到老家。因為提前收到了電報,顏業魁早早就讓兒子們收拾好屋子,等著侄子侄女回家過年。
大娘見到長大成人的顏小齊,先是仔細端詳了半天,然後一把摟進懷裏。自己養大的侄女,怎麼能不想。
顏家堂屋裏,顏明把送給親人們的禮物一一拿了出來。路途太遠,兄妹二人不好帶,就這樣也背回來了不少。
大爺一塊手表,一雙皮棉鞋,讓老頭樂得眯上了眼。把手表看了又看,還不時地放在耳朵邊聽聽走針兒。
然後把手表往顏明手裏一放,“大至,心意我領了,這東西太貴重,莊戶人用不著這麼金貴的東西。鞋我收著,這兩年上了歲數,總感覺腳涼。”
顏明還沒開口,顏小齊一把搶過手表,鄭重地給大爺戴上。
“大爺,這是我買給你的,你必須戴。”
小丫頭還挺倔,紅著眼圈盯著大爺,一動不動。
大爺抬手搓了搓臉,“行,我們小妮兒給我買的,大爺戴。好孩子,長大嘍。就你現在這個樣,走在路上,我可不敢認。”
“大至,明天早起,跟我去趟老林地。”顏業魁安排著侄子。
“哎。”
“東西我都讓你大娘準備好了,去燒點紙,跟你爺爺奶奶、你爹你娘念叨念叨。”
“哎。”
“這幾年你寄的錢,都給你侄子侄女們上學用了。家裏有糧食,糧票你就別再寄了。你們在城裏過日子不容易,什麼都得買。不像我們在家裏,拾邊地裏種點兒菜,就夠一大家人吃的。”
“上學的錢夠不夠?興謙、興鳴讀幾年級了?”
……
第二天一大早,顏明跟在大爺、兩個哥哥的身後,往莊外走去。
村北一裏地外,好大的一片林地,鬆柏森森。這裏是顏氏祖塋,各房人按著昭穆之分,埋葬著家人。
顏明早忘了祭拜的那一套流程,跟在大伯身後,讓做什麼就做什麼。
祭拜父母的時候,大伯一家遠遠地站著,讓他好好說說心裏話。顏明把自己身上的故事,粗粗講了一遍,又把妹妹已經長大告知了父母。然後抹了抹淚,磕頭禮拜。
“大至,小妮兒說婆家了沒有?”回家的路上,大伯問著。
“聽我媳婦說,小齊剛處了對象,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回家讓大娘和嫂子們問問她。”
“十八的大姑娘了,你可得把好關。長兄的道理,你應該明白。”
“大爺您放心,我心裏有分寸。”
“那就好。”
年夜飯,顏業魁家裏好熱鬧。男人們喝著酒說著一年來的事兒,孩子們跑來跑去也不正式吃飯。
老大顏興謙帶著兄弟妹妹們,開心地把叔叔送的鞭炮拆開,用點燃的一根蒲棒當引火,一個個地放著炮。
引來村裏不少孩子過年看熱鬧。有那眼饞的,好言好語和興謙商量,能不能讓他來點一下鞭炮。
興謙輩分小,平日裏總是聽這一幫叔、爺們的指揮。這個時候,他成了頭兒,看誰順眼,就把蒲棒一遞,小鞭一送,很有些架派。
大娘、嫂子們則在裏屋圍著小齊問東問西,尤其是小齊處的對象,恨不得連祖宗十八代都打聽個清楚。
顏小齊羞紅著臉,對大娘也沒有隱瞞,凡是她知道的,都講了個清楚。
“小妮兒長大嘍,這眼看著要出門子了,你在城裏可得多聽你哥嫂的話。受了委屈,就給家裏寫信……”大娘眼含晶瑩,細細地囑咐著侄女。
這就是家吧,有顏氏的根,有親人的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