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一出門,聶副主任就猜出來他要去做什麼。他冷笑了一下,從抽屜裏拿出個文件袋,站起身來也出了門。
“李主任,這是一些材料,您看一下。”聶副主任站得畢恭畢敬,雙手把文件袋放在了李新民的麵前。
“哦?是關於哪方麵的?”
“關於許大茂的。我一直在替您看著這個人,一開始的時候認為他是您的好幫手,很是為咱們委員會高興。後來收到了一些消息,感覺這個人野心不小,就注意上了他。直到昨天,我見到他朝丁主任家的方向走,我心生了警覺。您也知道的,丁主任家離我家不遠。”
“哦?真是這樣?”
“對您我哪敢說謊,千真萬確。您再看看材料,有人把他舉報您的信,轉到了我這裏。”聶副主任用手指輕點了一下文件袋。
一聽舉報二字,李新民的臉色很難看。貪財好色的本性,自己最清楚,可他很怕上麵的人也清楚。急忙在文件袋裏找到那封舉報信,粗粗一看,冷汗下來了。
“這信都誰看過?”
李新民的聲音很冷。聶副主任聽到都感覺身上一涼,但他心裏有數,這事兒穩了。
“信是我戰友收到的,就他看過。他轉到我手裏後,我就封進了文件袋,再沒人看過。”
“你馬上召集各負責人開會。”
“好的,我這就去安排。”
晚上,五個副主任陪著李主任開了一個會。商討著關於許大茂挾私報複,破壞生產等方麵的問題。
很快達成了一致意見,許大茂是混進廠裏的壞分子,這樣的人……。
第二天,許大茂就退出了軋鋼廠的舞台。
劉海忠失去了他的依靠,憑他自己的本事,很快就被聶副主任的親信給代替了。他又回到了車間裏當他那普通的七級工。
他心裏很不滿意,自己當初還是小組長呢,怎麼一下又成了工人。
不過很快他就感到了各方麵來的壓力,丟官的委屈真不算個什麼。
車間裏當初被他整治過的人,回過頭來一起欺負他這個落水狗。
食堂裏何副主任又打了招呼,劉海忠在各個食堂裏,都打不到整份飯菜。
真是善惡到頭終有報,隻爭來早與來遲。
不過許廣財是個有本事的,花重金把兒子從李主任那裏贖了出來,然後調進電影院裏,繼續當著他的放映員。
許大茂算是全身而退,對爭鬥也暫時失去了興趣。他開始把精力放在了其它方麵,比如秦淮茹。
賈家娘幾個,基本上天天都能喝上摻了安眠藥的紅糖水。
許大茂需要發泄,秦淮茹需要安慰。
許大茂一走,她也從後勤倉庫,被攆回了車間,繼續當她的鉗工。
“大茂,你娶我吧。”躺在許大茂的懷裏,秦淮茹說出了最想說的話。
“你婆婆能願意?”許大茂心裏不甘,找著由頭。
“你要是真娶我,管她願不願意。隻要答應給她養老,她還能有什麼意見。逼急了我,我就去街道告她去,再把她送回鄉下。”秦淮茹狠起來,也不比別人差到哪裏。
“街道的人自身都顧不了呢,哪還問你這事兒。等有機會,再說吧。”許大茂仍舊不願意答應。
他總覺得就算自己是二婚,也得找個於海棠那樣的。
雖然於海棠也不是個省心的,換了好幾個對象了。
秦淮茹聽出了許大茂的意思,他是嫌棄自己是個寡婦。那好吧,就讓你看看寡婦的手段。
從這以後,秦淮茹經常幫著許大茂收拾屋裏屋外,連許大茂的內褲都幫著洗。
院裏人一開始還會說些閑話,時間長了,話也說膩了,閑言碎語就很少能聽見了。
隻是大家心裏都覺得,這兩個人要是在一起也行,一個老光棍,一個小寡婦,一個沒有孩子,一個三個崽一個婆婆,湊在一起,正合適。
棒梗很不喜歡媽媽和一個老光棍天天混在一起。他已經從別人的嘴裏,聽出來不少的調侃,說什麼棒梗要是敢打許大茂,會遭雷劈的。
棒梗以前還是很喜歡許大茂的,因為他能給自己零花錢,還給買好吃的。現在他不喜歡許大茂了,因為這個人隻偶爾會給自己家買些肉,其它的都沒有了。
賈張氏的心裏也很苦惱。讓兒媳婦遠離許大茂吧,自家可能連肉都吃不上。不阻止秦淮茹吧,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兒媳婦,給死去的兒子戴頂綠花帽吧。
最後賈張氏選擇了端起碗來吃肉,放下碗就罵人。
賈家又恢複了雞飛狗跳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