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上車吧。”凃梅並沒有擁抱他,反而一臉不耐煩的推開了他,語氣冷冰冰的催促他上車,生怕被熟人看見似的。
“我不想住寢室了。”她抽出紙巾擤鼻涕。
陳亞摩疑惑,她先是大哭,現在又說不願意內宿,難道是被人欺負了嗎?
他降低車速,關心道:“有室友欺負你了嗎?”
凃梅瞬間委屈的癟了嘴巴,兩行清淚嘩啦一下就奪眶流出,“人家嫌我晚上跟你打電話太吵了,今天還動手打我了。”
不得不說凃梅顛倒是非和演戲的能力是真的強,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讓陳亞摩看得心直抽抽的疼。
“打你哪兒了?嚴不嚴重?我帶你去醫院做傷情鑒定,然後報警。”他掃了一眼她臉部和手部,雖然看不仔細,但也能確定沒有外傷。
自己並沒有挨打,古孟瑩自然不敢跟他去醫院,假意道:“都是同學,抬頭不見低頭見,沒必要報警,也沒多大事兒,就是推搡磕磕碰碰了而已。”
“不行,雖然是磕碰著了,但你還是得聽我的,再不然咱就當檢查檢查身體也行。”
陳亞摩擔心她受了內傷,堅持要帶她去醫院。
眼看著陳亞摩確實是載她往最近的醫院方向去,她感到萬分的驚慌,她本就是給室友安上莫須有的罪名,一旦去了醫院,自己說謊的事實就很有可能敗露。
她焦躁不安,衝他大聲吼道:“我說你事兒怎麼這麼多啊?說了沒事兒就是沒事兒,你非要花這冤枉錢給醫院是吧?你個破網約車司機能賺幾個破錢?有這錢還不如多給我買幾件牌子衣服,免得人家瞧不起我!”
聽見此言的陳亞摩緩緩把車靠邊停好,心髒仿佛被一隻大手揪緊了,就連呼吸都覺得發疼,平日裏口口聲聲說不會瞧不起他的職業的女孩兒終於忍不住爆發了,嫌棄他的身份,也嫌棄他滿足不了她物質上的需要。
他雙手撐在方向盤上,眼睛漸漸變得通紅,過了許久,他才苦澀的回複:“我知道了。”
凃梅並沒有一絲自責,她高傲的環抱著雙手,斜睨他,命令式發言:“今晚十點之前,你必須給我租好一室一廳的房,然後去學校幫我把行李收拾好搬到房間裏麵去。”
陳亞摩像足了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生硬的回複:“知道了,我先帶你去吃飯。”
“五梔閣。”
凃梅高高仰頭注視著麵前的牌匾,不複方才黑到能滴墨水的臭臉,反而咧著笑容拉起陳亞摩的手腕,說:“走,進去吧。”
“阿梅……”陳亞摩好像有什麼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的,下一秒就被她拽進了五梔閣裏。
凃梅心中升起鄙夷,在車上的時候她就瞥見他預約的是一家小菜館,隻是沒想到小菜館旁邊竟是如此奢華複古的五梔閣。
前段時間要不是托了文薑兒的福,她還沒有資格進這裏吃一頓飯呢,如今來都來了,正好方便她裝傻充愣的將他拽進五梔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