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花不落舉步離開了房間,秉著“女子也有成人之美”的決心,迷暈了門口守著的丫鬟婆子。
也好讓房間內的二人,不,應該說是胡曉蝶可以更好的發揮,從而不被打擾。
順帶著揮一揮大紅衣袖,不帶走一絲不幹淨的氣息。
做完這一切,她方才感覺因為頻繁催動靈力,這具身體又太過於孱弱,竟有些力不從心了。
“不行,此刻必須尋找一個清淨之地調養恢複,不然怕是很快就會靈力耗盡。”心裏如此想著,腦子裏有一個地方便一閃而過。
雪峰山下。
花不落站在山腳下,看著半山腰那一破損的茅草屋陷入了沉思。
此地原是原身在打豬草和挖草藥的時候無意中發現的,每當被那姚氏刁難打罵時,便會跑來這裏獨自療傷。
想到此處,花不落的眼中增添了幾分說不明的情緒,在暗夜中瞧不真切。
夏夜的山風也帶著幾絲清涼,花不落緊了緊衣袍,幾個掠步便已來到茅屋窗邊。
剛一伸手準備推開搖搖欲墜的房門,便驚覺屋中有氣息流動。
“難道是這山中的獵戶?嗯,應該沒跑了。”她自動提前腦補一下。
輕嗅一下這沒被汙染的天然氣息,忽地,從屋內竄出一個毛茸茸的龐然大物,還伴隨著一聲低沉的咆哮。
“我去,它喵了個喵,怎麼是一隻老虎啊!”花不落低咒一聲,還好閃的夠快,要不就成它的晚膳了。
一人一虎就這麼兩兩相望,剛準備一較高下,就聽見屋內傳來一聲低沉卻又不失威嚴的男聲:“小白,回來。”
“小,小白?這麼個巨型寵物也好意思說它小?這個獵戶口味挺重啊。”花不落還在暗自吐槽,絲毫不把麵前的危險當回事兒,抬腳便隨後進了裏間。
剛一進屋,就聞到了一股子血腥味,端坐在破竹床上的男人臉色蒼白,嘴角有褐色的血跡還沒幹涸,但是清冷的月光下,那張被女媧開小灶的鬼斧神工般的俊逸麵容就這麼直直撞進了花不落的心中,咳咳,不對,是眼中。
如墨的長發被玉冠束起,有些許淩亂,冷清的丹鳳眼就這麼斜睨著不遠處的女子,神情疏離且淡定。該說不說,這古代的男子顏值都上升至這個階層了?獵狐不是應該五大三粗嗎?
那個被喚做小白的吊睛白額虎就這麼匍匐在它的腳下,活脫脫一隻舔狗模樣,隻是時不時齜著牙望向花不落。
男人剛準備開口,就忍不住輕咳出聲。頃刻,被男子絕世神顏所撩撥回過神來的花不落自顧自的走到不遠處的蒲團上坐下,悠閑地開口:“嘖嘖,你這是中寒毒了啊,還傷的不輕,看來要小命修矣呢!”
男人眸色閃了閃,並沒回答,幽幽開口:“你膽子挺大啊,小丫頭,老虎都不怕。莫不是山中精怪?”
“是啊是啊,我是山中千年老妖,專喜歡吸你這種人的精血,怕了吧!”
“哦,那剛好,你都看出我中了寒毒,命不久矣,吸了我的血剛好有人陪我一同赴死,豈不美哉?”
“你……好,本女子不與你這個病人計較。”花不落頓時語塞。
看著對麵鼓起腮幫子,使勁咬著後槽牙的小姑娘,夜南冕竟覺得有幾分可愛之氣。雖然她此刻麵黃肌瘦,搓衣板一樣幹癟的身材,頭發還幹枯毛躁,身穿寬寬大大的喜服,活脫脫一副餓死小女鬼的調調,但是那雙杏眸裏的神采卻可與日月同輝。